“为何如此嘈杂?”郡守裴珪身边的一名官员责问道。

此刻王将领不在躲藏,前行一步施礼道:“禀二位大人,今乃举贤之日,因此盘查严格了一些……”

“盘查严格?与嘈杂有何关系?”

“额……几位大人……”王将领不便明说,眼睛却看向冯雁几人。

那名官员不耐烦地看向冯雁这里,眼睛不由一骤,看这些人着装、气势,根本不像常人啊?一些人雄壮威武,气势比薛家军那些将领更甚,而另一些人竟然穿的是官服!

郡守裴珪、郡丞柳凭显然也注意到了,连忙下马施礼:“不知道几位从何而来?”

尚署令贾正正在气头上,如今终于见到当地郡守不由更加生气。

“河东郡真是好大的派头呀!我等乃京师少府官员,来了安邑城几日竟然不来拜见!”

冶监丞申秀也在旁边讽刺着:“贾大人,河东郡自成一国,何时把京师放在眼里了?我等就是京师小吏,岂敢劳驾郡守大人?”

秘书寇遗也瞪着眼说道:“我等身为京师官员,进个学宫还要遭盘查,真乃奇耻大辱!回去定要找圣上做主!”

郡守裴珪、郡丞柳凭听到此话不由眉头皱起,得罪京师的人还是有些麻烦的。

同时也奇怪,为何没人告诉自己,少府官员已经到了河东?

二人同时看向那名王姓头领,心想薛家的人实在霸道。只要是军卒、守卫,无不是薛家人把控,竟然隐瞒不报。

郡守裴珪、郡丞柳凭连忙致歉道:“各位大人见谅,我二人并不知道诸位已经到了河东郡,未曾迎接实在不该!”

贾正几人撇了撇嘴冷言道:“还不拜见少监大人?”

郡守裴珪抬头看向贾正,又看了看其他几人,迷惑道:“不知哪位是少监大人?”

冯雁看了看这位郡守,根本不想搭腔。

京师官员出行,廷寄都会送到各级州郡,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来,只能猜想与薛家一样,目无朝廷。

不过,冯雁确实冤枉二人了,知道少府官员会来,但不知道哪天。

贾正指了指身边的冯雁说道:“这位就是冯少监,而且陛下亲封为威远将军!”

郡守裴珪仔细看了看冯雁,赶忙施礼道:“没想到少监大人如此年轻,恕在下眼拙。”裴珪虽然以前从各种渠道得知这位冯少监年纪不大,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年少。而且在自己的概念里,应该是个文弱书生,谁想到这等身高体型,比一般将领都壮实。

这两位郡守以及身边的随行官员皆为惊奇。

本来王将领想看冯雁等人的笑话,但没想到正巧遇见郡守,只得朝守卫使了个眼色,让众人进去。

进入学宫,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上下二层,左右是一层小殿,中央为庭院,不少学宫老师及院长柳杰站在两侧迎接。

绕过对面的建筑,后方是一处更大的庭院,三面皆有阁楼建筑。

庭院四周摆放有几桉、蒲团以供宾客落座,中央同样摆着几桉、蒲团,上置笔墨纸砚。中间的几桉排的密密麻麻,少说一百张。

????????????????四周阁楼二层是专供官员观看的地方,每张几桉放有瓜果甜点,旁边还咕都咕都冒着白气,正有学子在为贵客煮茶。

冯雁几人跟随郡守裴珪、郡丞柳凭上了阁楼落座,因为安全问题,十八侍卫只能与本地守卫站在一楼。

郡丞柳凭端起茶水笑道:“少监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在下虽远在河东之地,但也经常听闻少监大人的名讳,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冯雁微微一笑也端起茶杯笑道:“河东郡乃钟灵毓秀之地,不仅风景秀美而且人才辈出,我朝谏议大夫裴元略乃在下好友,为人刚直,曾建议天王陛下行简约之风,陛下深以为然!”

郡守裴珪听到此话不禁扬眉笑道:“裴大人之名在河东无人不知,正是本官族兄啊。”

“哦?也是河东郡人士?”

“正是!”

郡丞柳凭也插话道:“裴氏一脉确实源远流长,汉尚书令裴茂,曹魏裴潜、原晋中书令裴楷、裴康、裴绰等皆为我河东郡人杰。”

“哦,久仰久仰。”冯雁连连点头。

几人正说着,只听院长柳杰大声说道:

“今日吾河东举贤之日,望各族俊杰展示各自才学,为我河东繁盛、百姓富足而增益。本次举贤分文争、武斗,文争乃诗词歌赋、绘画经文;武斗乃刀剑棍棒、射箭武学等。本次文争之俊杰达一百余人,武斗俊杰二百余人,皆为选拔出来的佼佼者。前十者不仅获得丰厚奖励,还将举贤至朝廷为官……”

听完介绍,冯雁明白了此次举贤的内容。

先是文争,大院中的几桉正是年轻学子及几大豪族子弟写文章诗赋的地方,每日专注一项内容,比如写文章,一天之内由所有学子共同写同一题目的文章。次日为歌赋,第三日为绘画,第四日为诗词等。

文争结束为武斗,二百余人分别比拼射箭、徒手搏斗、兵器搏斗,最后为马战。

武斗中,马战是最为凶险的环节。因为马匹跑起来速度快,力量足,经常会导致人员伤亡、坠马等事故。

冯雁正回味比赛内容,突然感到有人正盯着自己,抬头看去,只见对面阁楼正坐着薛家的人。

家主薛强也在其中,后面站着不少薛家子弟,其中薛盛也在。

薛盛因为前几日军中士卒伤亡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此刻正凶狠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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