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刘三桂望着仍旧四肢着地行走的人孩想一想说,李哥,能不能给这人孩取个名字?李仁说,当然可以,取个什么名字呢?他望一眼,这黑黢黢的人孩说,这家伙人不像人,狼不像狼的。刘三桂说,就叫他两不像吧。李仁说,好的,今后就叫他两不像。接着又发感慨,要是他能够站起来就好,我们把他当人看待。现在他是四肢着地行走,尽管省动物园的专家说他是人孩,但我依然把他当作兽看待。

刘三桂笑道,李哥,其实我们有办法训练他像人一样站立行走,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把他当人看待。李仁问,你有什么办法?刘三桂说,回去再说。李仁又问,现在说不行吗?你还卖关子。刘三桂牵着两不像又转过头望着李仁偏开话题,你清楚吗?这两不像四肢着地行走更好。要是直立行走可不好,关键是他赤身裸体的,不说他行走,就是站立,看上去也很不雅观,没有遮羞的东西,他不比真正的野兽浑身长毛,像穿了一件毛绒绒的外套,即使是这样,野兽还是四肢着地行走。可是这两不像身上一丝不挂的,四肢着地行走反而更好,下面的那个东西不会暴露。

他们一路调侃着,不觉过了一两个小时,已走近了浮屠镇,天也黑下来了,他们的村子就在镇街道南边的丘陵地带。静静地走了一段路,李仁忽然说,三桂,要是两不像和人一样直立行走,赤身裸体的当然丑,但是我们不可以给衣服他穿吗?刘三桂显然很赞成这个观点,他说,我讲过,两不像完全可以训练出来,先从外形和肢体上训练,然后从心理上训练,让他多一点人性,少一点兽性。

走进一片山林,忽然两不像站立着,仰脖朝天,发出狼一样的嗥叫声。刘三桂把那牵绳用力地一扯,不让他叫,而且快步朝灯火灿然的村子走去,嘴里还说,走快些。李仁不解地问,走那么快干吗?刘三桂说,刚才两不像发出狼一样的嗥叫声,要是引来了狼群,我和你都完了,都有可能变成狼的一顿夜宵了。听他这么讲,李仁有些胆怯地伸手摸一摸背上挎着的那杆猎枪,胆子自然就放大了。他说,引来了狼群怕么事,我正要打猎哩!

自呜塞失踪后,狼群中的每一只狼都非常谨慎,从不单独行动,敢情那样危险性大。狼群在一起的时候,就连猎人都不敢轻易放枪,纵然放了一枪,打死了或打伤了一、两只狼,不可能一发子弹打死一群狼,那么其余存活的狼,就会疯狂地反扑,有可能在猎人未来得及上子弹之际,就反遭群狼捕猎而毙命,那无疑会被群狼撕成碎片而啖食,所以猎人一般不敢轻易冒险。

狼群狡诈,一般结伴行动,安全系数高,捕猎的几率也大。几天不见呜塞,其它的狼都无所谓,只有公狼和母狼挺着急,而且它们趁集体行动之机把呜塞失踪的情况告诉大家,并且在出猎的时候,叫大家留心寻找呜塞。

可是它们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山脉丛林,一直不见呜塞的踪影。当然,狼群不敢下山寻找,在没有遮拦的村庄暴露出来会惹来麻烦,甚至会遭到人类围猎,而无处逃遁。找不到呜塞,公狼和母狼都有一种失落感,它们记起呜塞的好处,呜塞比其它所有的狼都能干,经常抓些其它狼抓不来的天上飞的或者水里游的食物让它们分享。

有一天晚上公狼带着群狼出猎,来到距离山下村庄不远的一片丛林,忽然闻到呜塞的气味和人的气味,公狼便知道,呜塞一定被人捉住了。它也不敢寻着气味贸然行动,只是朝着有呜塞气味的方向仰起脖颈,对着那寂寥的夜空声嘶力竭地嗥叫,接着群狼也跟着嗥叫。

一连几天晚上,李仁和刘三桂所在村里的人家都能听到狼嗥声。而这个时候,关在刘三桂家那间房里的两不像也应声嗥叫,这让刘三桂和他的家人感到不安,妻子翟树珍说,把两不像送到李仁家去吧,他这么一叫,要是引来山上的狼群可不得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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