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您当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不觉得眼下咱们太阖城很有问题吗?”

“呃……王妃这是何意。”崔府尹有些心虚顾左右而言他。

“太阖州四县一主城,一共120万人,但是在这其中贫民窟竟然住了八十万人,这些人不事生产,每天产生巨大的消耗。饶是觞王有金山银山也有养不起的一天,而且从长远发展来看,若觞王某一天撤回贫民窟福利,这些人该怎么办?”

“觞王其实也是想给太阖子民一个缓冲的时间,毕竟他们刚经历了国破与硝烟……”

“已经五年了,你想让觞王用多少年的时间去整理?据我所知廷良州仅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基本恢复正常,包括彪悍的山湖州也不过两年时间,我们呢?五年了,百姓仍旧跟巨婴一样,外头还有土匪环视。

等救助成为理所当然,等土匪横行被默认,太阖城就彻底废了。

您不想着如何改善民生扭转局面,只顾着在后院种自己的菜过自己的日子,这领朝廷俸禄您领得安心吗?”

“我……”崔府尹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我也很想有作为,可我到底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再者虽然我是百姓的父母官,但这里并非我最大,我也是听命办事,夫人谅解。”

崔府尹轻松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萧九兮的头上。

不管他励精图治也好,浑水摸鱼也罢,反正到头来还是要听觞王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听觞王的,他还有几年就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这段时间不求政绩,只求无差错就好。

李叶舞一眼看穿了崔府尹的算盘,不由得道:“我也知道您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也不想让您太操劳,所以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您只要把这三万亩田批复给我,剩下的我来安排。”

“你要这么多田地做什么?”

“自然是耕种,咱们这人不是缺粮吗。”李叶舞回答得理所当然。

崔府尹看了李叶舞半晌,未曾想这姑娘竟然是个真的为老百姓着想的,而且总觉得这姑娘越看越眼熟。

末了,他忍不住问出心中的问题。

“冒昧问一句,我和夫人可曾见过?”

“?”

李叶舞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崔府尹要田地呢,结果他突然跑到认亲来了。

他们是否见过?

必定肯定是没见过啊。

不过,原主跟他有没有见过就不知道了。

李叶舞脑子快速过了一遍,确定这人没在原主的记忆里出现过,这才摇摇头:“应没见过……”

“是吗?总觉得夫人方才说这番话和我一位故人很是神似。”

崔府尹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神色。

“故人?您故人是?”

“我恩师,不过很多年前他已病逝,名号不提也罢。”崔府尹有些感慨:“难得夫人与我恩师的见地有几分相似,这三万亩地交于夫人也未尝不可。

不过在此之前,老夫还是要给夫人一个提醒,太阖城之所以会这样,最大的根源不是王爷纵容,而是老百姓的心已经死了,烂了,消弭了。

您即便贴出租田告示,也无人响应的,这只会是一份苦差。”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事在人为。”

“既是如此,田地便交付到夫人手中,除了将之买卖外,其他病没有限制。”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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