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江示意韶宏伟坐下:“刚才都是扯淡,咱们说点正事。”

“宏伟,刚才你说的那个县里对你的处分,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一旦挨了处分,今后提拔都会受影响。”

另两人也忙问:“是啊,光顾着扯淡了,快说说你的事吧。”

韶宏伟道:“我已经给新任县委书记写了情况反映,如果能对整件事情展开调查,应该可以还我清白。”

宋爱学打抱不平道:“宏伟啊,你这点我不得不服气。虽然他们给你停职了,你还趁着业余时间,来上阳找我们做蔬菜园区的推广,还时刻想着村民们。”

“像你这样的好干部,现在上哪找去?他们这样对待你,简直是暗无天日了。”

刘义明不忿道:“宏伟,要是我,管他妈那么多呢?直接找组织部闹起来,凭什么这么对待我,老子又没做错。”

“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他妈的拿到桌面上,摆一摆,看一看。到底是谁在为村民负责,谁在捣乱?”

“哪有这么干的?你拼命干工作,干了那么多,错还都成了你的,这他妈的也太不公平了。”

因为义愤,刘义明不停地爆粗口。

宋爱学又叹了口气道:“这世道不就是这样么。多干活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单位最没势力的那个倒霉蛋。”

“尤其是在机关里,说来说去,还不是看关系,讲靠山。”

“咱们宏伟原来跟着的那个韩书记凉了,没人罩着了,所有人就都来踩沽他。还不是看他是个软柿子,往死里捏么?”

韶宏伟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他俩的看法,但也无力反驳。

孙富江这才说道:“我说宏伟,我有句掏心窝子的话,不知道你肯不肯听?”

韶宏伟看向他:“老铁,你说。”

孙富江道:

“咱们都是老同学,你的脾气我们都了解。干起工作来,那是一顶一的玩命,没的说。”

“如果遇到一个好领导,赏识你的上司还好些。肯定能受重用,一步步高升。”

“可眼下,按照你说的县里和镇里的情况,尤其是你们镇书记那样对待你,我看,挺悬的。”

说到这儿,孙富江摇了摇头,抽了一口雪茄,继续说道:

“就算你工作做的再多、再出色,人家一句话就能把你全给否定了。到头来,充其量为他人做嫁衣,还费力不讨好。更糟的话就像现在这样,落得个被冤枉受处分的下场。”

孙富江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态度诚恳地说道:

“要我说,你那个副镇长干着也实在没啥意思。以你的才干,干个县委书记还差不多。”

韶宏伟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他知道,孙富江后面还有话。

果然,孙富江继续说道:“现在,虽然都是学而优则仕,到处都是考公考公,赛道比古代的考状元还拥挤。”

“但如果环境不行,又没有人罩着,你在官场上再努力也是白费,还白白耽误大好的青春。”

“还有,就是你和程秋燕的事,如果你要是有钱,还在乎那三十八万吗?”

说到这儿,刘、宋两人似乎也知道孙富江要说什么了。

只听孙富江继续说道:“宏伟,我给你出个主意。”

他一指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道:“我这儿缺个总经理。如果你不嫌弃,你回去就把那个狗屁副镇长辞了,来这儿帮我。”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务虚可以,让我干管理和经营,我真没那精力,也不是那块料。”

“我老爹给我的两个亿,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打理,现在都在基金上趴着,收益率有限。”

“你要是来了,我就把资金都集中起来,全交给你。你爱投资啥投资啥,小事我不过问。”

“咱们一起努力,即使成为不了中国的巴菲特,做个资本大亨还是没问题的吧。”

见韶宏伟没说话,孙富江继续展开道:

“我家老爷子说,在中国当官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自从八项规定出来以后,当官就是个高风险的职业。”

“以前还可以捞捞偏门,弄点灰色收入啥的。现在根本行不通了,听说连炒个股都不行。”

“现在体质内的人,即使偷偷收点钱也不敢花,只能藏着掖着。好车不敢开,好表也不敢戴,很怕露出马脚,睡觉也不踏实。”

“一旦搞不好,被纪委请去喝茶,后半辈子就算交代了。这他么的风险也太大了不是。”

“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企业。做企业咱可以自己说了算。在这个公司里,我要是皇上,你就是宰相,想干啥就干啥。”

“一旦做了企业高管,吃喝嫖赌,没人过问。你就是找十个老婆,也没人说你生活作风问题,还说你特么的有本事。”

“在企业界,是这样看待这一问题。一个高管如果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那客户怎么搞定?女人的小门都打不开,那市场的大门怎么打得开?”

见韶宏伟对他摆了摆手,孙富江收回信马由缰的吹牛,说道:

“你如果来了,给你配一辆奔驰,一个助理,办公室就在我隔壁。”

“至于薪水待遇,按照投资公司的老规矩,年薪一百万,外加年底百分之二十投资收益的分成。怎么样?”

孙富江话一落地,刘义明和宋爱学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孙富江,又齐齐地看着韶宏伟。

孙富江之所以这样信任韶宏伟,不光是他俩在大学寝室里开始的友谊,更是耳濡目染他做事的严谨和正直的为人。

这一点,刘宋两人自愧不如,也很认可。

心说,同样是同学,你孙富江虽然财大气粗,可不会以这样优厚的待遇聘请我。

看来,好好做事,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吃亏,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可话又说回来,孙富江家族发家,也才是近十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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