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的生活大多就是这么悠闲,枯燥。

正当他又要开始自己养老的坐牢日子,一团黑影从远及近的冲了过来,一个滑跪在栽李君沉的身前,吓了他一跳,让他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李君沉坐在船篷里的座塌上,一手撩起遮风草帘子,扭着头看向船篷外的摆渡人。

只见船尾站立着一位少女,看面相跟自己差不多大,头顶着斗笠,因斗笠上没有纱,倒是让李君沉把少女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纵使李君沉在王府中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貌女子,看着少女也不得在心底说一声: “这女子,真妙。”

少女双手握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竹竿,横在胸前,两端的竹竿一前一后的滑入船侧的水中。

不见用力,但船行的速度丝毫不慢。

这很不同寻常!

也很古怪!

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盘在斗笠里,而是任由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披在肩上,只是头发的末端用了一根红色的绸缎系了起来。

给人的感觉,英武又多了一丝女孩子的俏皮。

李君沉的目光,暂时从少女的身上收了回来。

船篷上的帷幔在次把船外的寒风遮挡了起来。

他背靠在船板上,眯着眼睛喃喃道: “深夜掌船,船家年龄如此小,相貌又异于常人,是不是良家很难说哦。”

“公子,一路上长得好看的小丫头多了去,也没见你用心,怎么到了京城关心起这个来了。 “巧姨用手把自己的外衣合拢压在身下。

波涛汹涌,躺着腰间窜风,让她有些难受!

一路上自家公子,除了唠叨几句天气太冷,其它时间都是漫不经心的,怎么眼看着快到京城了,开始忧心忡忡了!

“从上船开始,总觉得心头不安。”

李君沉努努嘴继续说道: “总感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公子第一次出西境,也许是水土不服!”

“巧姨,你说老爹为何让我这么急着进京。”

“那位送信的士卒,我知道他,他是爹军中的护卫亲军,武艺不凡。”

李君沉语气有些低沉!

他叹息道: “西境隔着京城好几千里路,他只用了三天。”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马可以换,人可没换啊!

可以猜想那送信的士卒,要不是有一身武艺,身子骨不错,这种方式赶路,早累死在马背上了。

屁股上的那个大窟窿,他可瞧了一个真确!其它的地方的布料,很新。

看来不止换了马匹这么简单!

“公子,可是担心,京中生了变故?”巧姨躺着不动,闭着眼睛顺着李君沉的话题附和道。

“敦临才立国三年,圣上正当壮年,京中不会有变故,老爹现在更不可能有事!更何况还有赤原这个大敌还在,这个仗还不知道需要打多少年呢?还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

李君沉用手拍了拍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继续说道:

“不然那亲卫的信就会送入大哥的军中,而不是出现在我的手里了。”

李君尘就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王府嫡次子。

他老爹以彪悍的军功被封为敦临的异姓王。

掌管西界境内三郡之地,权势滔天!

但又不是唯一掌兵的异姓王,还有其他两位呢!

天塌下来,砸也是先砸,个子高的大哥,跟自己没啥关系呀!

“那公子,是忧愁何事?”巧姨嘴角含笑,有点敷衍,脸上一点担忧之色都没有。

如果外人在此,就会觉得巧姨根本不像一个丫鬟的样子!

自家公子烦闷,她脸上看不出半点焦虑,完全就是一个事外之人。

脸上就摆着: “公子你有什么烦心事?你说,奴婢听着就行!想让奴婢出点子,奴没这脑子呀!”

李君沉看着躺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对方闭着眼睛,他看不出巧姨心中在想着什么。

他不知巧姨是何时入了王府,只知道从自己记事起她就在自己身边时常出现,而只要她出现在王府,那就会呆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而老爹在王府根本就没把巧姨当成和其他奴仆一样,反而很是客气。

何况几千里路,老爹只是让自己把巧姨带在身边,没有安排其它的侍卫跟随一起入京,显然很相信巧姨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里面方方面面的信息,都在说明巧姨的不简单。

傻子都能看出来,李君沉这个精明人没有道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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