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哑的嗓音似带着勾人的欲。

如果不是耳边传来的磨牙声,以及那张能冻死人的脸,林非晚可能真会觉得他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但此刻,他明显是气急了。

也是,他固然不近女色已久。

但被人当众造谣不行,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这个造谣的是他名义上的王妃。

在外人眼中,他行不行,她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王爷,妾身知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尽量软着嗓子,杏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环在腰间的手。

只要他一松,她就趁机跳下去。

不料,磨牙的动静更近了,冷冽的气息冰得她一个激灵。

“错哪了?”

“错……呃……错在不该用那种话编排你。”

“你和几个人说过?”

“啊这……”

她咽了口唾沫,反正暗卫早晚会如实奉上,没必要扯谎。

“妾身原本只告诉了冬青,不过今日出了点小意外,院中几个丫鬟和暗卫都听见了,我现在回去封口应该还来得及,呵呵。”

所以啊,你快点放我回去!

她左手抵在男人肩膀,身子后仰试图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右手偷偷伸向门口。

雪千御发现她的意图,拦在腰间的手往回一扣,正抵在柔软处。

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起身子。

原本她就只靠左手撑着身子才有了一条缝隙,这一动不要紧,脚下一歪,直接坐人腿上了。

好死不死,她落下来的左手刚好抵在不可明说的地方。

手感,就……还挺热乎的。

直到耳边落下一声闷哼,她才猛地回过神,飞似的抽回手。

“我说我刚才在打蚊子,你信吗?”

雪千御的脸黑得要滴出墨来,咬牙切齿道:“起来!”

林非晚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只是……

她看了眼掐在腰上的手,又看了眼悬空的双脚,硬着头皮出声:“王爷,您还没松开妾身呢。”

音落,男人耳尖“唰”一下红了。

只是角度原因,她没看到。

“哼。”

甩手,推人,转身一气呵成。

林非晚脚尖落地,像陀螺似的拉门就要跑。

“站住!本王允许你走了吗?”

“嘶……”

“嘎吱”一声,不是门开了,而是她的腰……断了。

“王爷,还有事?”

那人显然还没消气,冷冷道:“谣言未澄清前不准吃饭,日后你敢再编排本王,直接去刑堂领罚!”

“王爷放心,妾身一定办妥。”

脚步声渐远,雪千御长出一口气,懊恼地捏了捏眉心。

他方才确实很生气。

明明当初是她强找上门来,为了给侯府找靠山,非要和他契婚。

如今事成,她又用这种借口来撇清关系,属实没良心。

一开始就是单纯的想吓她,可后来他竟有些分不清了。

莫非真像沈翊说的那样,他喜欢上她了?

林非晚是扶着腰回到海棠轩的。

鉴于她进去时完好无损,出来时却……,众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与不解。

冬青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姐,您受苦了。”

张清、张秀也面露不忍,眼神中却又有种不可置信。

林非晚柳眉蹙了蹙,“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告诉你们,”她轻了轻嗓子,提高声调:“王爷勇猛非常,盖世无双,绝对没有不行,知道吗?”

“哦……”

一声长长的音调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松了口气,再一定睛,几人的眼神已经由复杂不解,变得暧昧非常。

而且,视线的聚焦地,正好是她的腰。

一个扶着腰的女人说男人勇猛非常,真的是很有说服力呢。

刚松开的眉峰又聚到一起,连带着脸都红了。

“你们别多想,我这腰就是扭了一下。”

冬青破涕为笑,“小姐您不用解释,奴婢们都懂的,王爷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张清姐姐,要不叫大夫过来给小姐看看?”

张清一脸赞同,“奴婢这就去请示王爷。”

“不要!我这腰真是扭的!”

“小姐,您不用不好意思,奴婢们巴不得您和王爷好好的。”

林非晚扶额。

完了,和她们完全说不通。

雪千御才说不让自己编排他,转眼就闹了这一出误会。

“追雨。”

“王妃,找属下何事?”

“听说王府有个刑堂,罚人严重吗?”

追雨稍一思索,答道:“轻则十鞭,重则扒皮抽筋都是有的,要看王爷的心情和罪名而定。”

“比如,我是说比如,”林非晚笑得勉强,“编排王爷让他生气,大概是个什么刑罚?”

“这个不好说,王爷一向讨厌被污蔑,曾有个官员在背地里说王爷可能好男风,王爷一生气直接将他给……”

追雨对着下面比划了下。

“哈哈哈,王爷干得漂亮。”

林非晚感觉双腿之间一阵凉飕飕,“你回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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