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

冬青咬牙闭眼扑到她身上,林非晚眼底寒光乍现,原本凶神恶煞的狼獒忽的在距离她两米开外来了个急刹。

“呜呜……”

狼獒像变了个狗一样,颠颠地走到她跟前,俯首垂头摇起尾巴,一副讨好的样子。

林非晚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突然觉得它很像自己曾救过的小狗崽,如果那只崽子还活着,大概也有这么大了。

“看它多可爱,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冬青眼睛掀开一条缝,看到自家小姐在那撸狼獒,差点没吓掉下巴。

不光是她,隐在暗处准备随时出手的暗卫们也同样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这只狼獒除了雪千御和沈翊,就连追云等近卫的面子都不给。

单看御王府门口连守卫都不设,依旧没人敢上门就看得出来。

可现在,它真的好像一只舔狗啊。

“黑豹!”

一声低喝从门内传来,狼獒才晃着尾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林非晚抬头,正好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雪千御。

“王爷,臣女林非晚找您有事相商。”

“哦?”

雪千御暗暗挑了挑眉,她说的是“相商”而不是“相求”

方才听到暗卫禀告他立刻就来了,还以为这丫头会吓得不轻,没想到黑豹不仅没伤她,还对她颇有好感。

按照前世轨迹,她前几日被掳走时就该死了,如今她不仅性格与之前大相径庭,办出的事情也颇有城府。

这股迎面而来的自信感,让他不由得想到一个人,不过那是个男人。

“王爷,您不请臣女进去吗?”

见他不语,林非晚主动开口。

“请。”

雪千御喉头滚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让身后推轮椅的追云变了脸色。

在他印象中,这是主子第一次主动同意异性进府,好兆头啊。

第一次进御王府,林非晚的感觉除了大就是冷。

洒扫的下人们就像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机械地干着手里的活,树荫等暗处影影绰绰,不用看也知道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跟在二人身后走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她都要迷路了才来到书房。

追云自动退下,屋内只剩下她和雪千御。

她也不扭捏,直接开门见山。

“这几日忠勇侯府发生的事想必王爷都听说了。”

雪千御淡淡地“嗯”了声,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

见他不往下接,林非晚继续道:“如今侯府就是砧板上的肥肉,但臣女不想任人宰割,所以……”

她一步步走到雪千御跟前站定,目不斜视地蹲下身,“臣女想和王爷结亲,您放心,只要危机过去,臣女立刻自请下堂,绝不纠缠。”

刀削般的薄唇勾起一道清冷的浅弧,等了好久,直到手中茶盏饮尽,才听他低嗤一声。

“林非晚,是什么给了你错觉,嗯?”

一股凌厉的气势宛若实质向她袭来。

换作别人,恐怕就得俯首求饶了,但她不是别人。

林非晚起身,揉了揉微酸的膝盖,从容地给他重添了一杯茶,故作疑惑。

“不是王爷说臣女有困难可以来找您吗,眼下亲事就是臣女最大的困难。”

“呵,难道不是你自己作茧自缚?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帮你收拾烂摊子?”

林非晚也笑了,“就凭王爷也需要臣女的帮助。”

“我帮你,你也帮我。”

冷不丁的,那晚女人说过的话涌入脑海,有一瞬间,他竟把面前人与那晚的女人重合。

莫非是她?

不对,雪千御很快否定了刚才的猜想。

那日林非晚虽被掳走,但事发破庙与他所在的地方相隔甚远,以她的身体状况,又中了欲毒,不可能走那么久。

如果找不到玉佩主人,一个月后蛇毒还会发作,隐在最深处的那只手一直没线索,万一再发生前世的事,林非晚跟着他只会死得更快。

况且,就算没有幕后黑手,还有后宫里那位看着呢,侯府是浑水,他又何尝不是。

想到这,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本王倒不知自己有何处需要林小姐。”

林非晚不卑不亢,意味深长道:“世人都道朝堂上有两股势力,其实不然,确切地说,应该是……三股,王爷,您从来不曾独善其身,不是吗?”

“你在找死!”

雪千御这会算明白了,她胆子不是一般大,不给她点教训,早晚要出事。

纤细的脖颈被大手准确无误的钳住,林非晚任由大手收紧,果然力道在她快窒息时陡然松开。

“咳咳……”

她早有预料,第一时间扶着茶桌站定,大口呼吸起来。

“你不怕?”

“臣女当然怕死,但王爷若真想要我的命,之前大可袖手旁观,您特意去祭拜父亲,又说出那样的话,在外人眼中便是与侯府站到一起,所以,臣女猜您一定是有特别的理由,比如……报恩。”

这确实是她的猜想,能让一个出了名冷漠的人主动蹚浑水,恩情无疑是最好的解释。

只是她在赌这恩到底有多大,够不够让雪千御沉得更深。

“呵,你很聪明,但这种小聪明不足以打动本王,管好你的嘴,本王可以保证未来留你们活命,追云,送客!”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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