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晦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是她幼时去书堂,正碰到兄长宋含章在挨父亲板子。兄长只比她大两岁,同是贪玩的年纪。戒尺一声声打在宋含章掌心,彼时还带着稚气的俊脸皱成一团,眼泪汪汪地喊着“爹爹,不要打了,含章知错了。”

一旁来寻宋含章郊游的小太子谢砚上前替他说话,爹爹不敢违拗太子的话,却又被幼子气得不行,愤愤丢了戒尺拂袖离去。

兄长做世子时实在贪玩,仗着自己聪明功课学得好,总爱捉弄教书先生。给太子兄长讲课的都是三朝大儒,宋家在朝内再有权势,宋谦也不敢不敬这些鸿儒学士。因此宋含章挨爹爹训斥已是常事,宋清晦时总会梦到这一幕。

可是她这次在梦到感觉到了这个梦与以往的不太一样,她发现梦中的太子哥哥身后好像跟着个人,梦中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还想看得更细一点,身子忽然一震就醒了。

天已大亮。

宋清晦迷茫地看着大红色的喜帐,怔愣了半晌才想起,这不是宋府闺阁,这里是宁王府的卧房。

身旁早已空空荡荡,铺盖整洁,仿佛昨夜季翻雪躺在身侧也是她的一个梦。

“阿愿,还真。”宋清晦一坐而起,连忙检查自己衣着。

她昨天太累了,沾到枕头就睡着,依稀记得季翻雪一跪跪得她心软,两人和睦地睡了一晚。

出嫁前乳母教导过宋清晦男女之事,当时为她梳妆的乳母重重叹息一口,说太监算不得男人,乳母说的那些事他都做不了。正是因为不能行寻常男女欢好之事,所以太监玩弄人的法子五花八门。乳母说得隐晦,宋清晦冰雪聪明自然能理解其中变态的程度。只是具体如何玩弄,书香门第的大小姐还真不知道。

季翻雪昨晚没有动她。

她觉得此人和传闻相差甚远,但对他的畏惧并未消减分毫,心中生出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姐!”两个丫头一前一后进来,模样憔悴,像是一宿没睡,“小姐昨夜睡得好吗?那人有没有欺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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