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辞并不以自己出身为耻,见四周已经投来众多鄙夷目光,依旧落落大方地开口回道:

“草民出身贫寒,自小家中无人供养读书,承蒙祭酒不弃,爱吃草民之父所做青鱼,教导过草民几日,父母离去后,草民继承所学成为庖厨,身为卑微实在不敢以祭酒弟子自居。”

“草民才疏学浅,如今并未有声名扬于盛京城,实乃是默默无闻之辈。”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都觉得高位之上的女皇陛下要因为此事勃然大怒之时,兰瑶却露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了然于心道:

“原来如此,那你又为何敢以此身立于这金銮殿之上,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要了你的性命吗?”

兰瑶声音一冷,当即便有马后炮礼部侍郎郭淮之出言训斥道:“陛下息怒,一介庖厨也敢到金銮殿之上大言不惭,实在是荒唐至极,来人,还不拉下去?”

众臣当下也因为此人身份问题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起来,语气多为不屑鄙视。

宁羿见状眼里瞬间掠过一抹寒光,冷声呵斥道:“本王看谁敢?”

虽然宁羿如今被兰瑶重新看重,但一个瘸了腿的王爷,已经闲置五年之久,早已经在朝中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故而这同时兼任着吏部侍郎一职的青阳候岳明康见他这般硬气,当即就出言嘲讽道:

“不过是个贫贱之人,也配到这大殿之上大放厥词,景王殿下,这皇宫也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竟然找了这样一个厨子来谏言,还真是可笑至极啊!”

宁羿平素最瞧不上这种以血统出身为论的人,眼神霎时间变得十分陌生而锋利,话中透着十分的冷漠:

“青阳候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往上数三代,你岳家祖上也不过是杀猪的莽夫,你得了先祖的荫蔽承袭爵位,又靠着站队做了吏部侍郎,说到底也是毫无建树!”

“若是往上追溯论起来,青阳候和今日上殿的庖厨说不定这祖上还是一家呢?你怎么不自轻自贱啊?”

此话一出,殿内一众哄堂大笑,这位年岁并不大,且耐不住性子的青阳候脸上顿时间就挂不住了,登时间就要冲上前怒斥,正巧凤烬正觉得整日里没事做有些许无聊,眼看着殿内争吵不休,他也非常会找时候地开口道:

“这倒是有趣极了,赶明让青阳候也握一握杀猪刀亲自上手一番,届时叶郎君你发挥所长,物尽其用,本君倒也想尝尝你们二人通力合作做出来的美食呢!”

青阳候闻言脸色白了又白,看着那比女暴君还可怕的修罗恶魔,他心中正惊恐万分还来不及作答之时,立于大殿之中的叶星辞毫不怯弱地开口回应道:

“若青阳候愿准备食材,草民定倾尽全力,为陛下君后烹制美食!”

凤烬瞧着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青年如此游刃有余的模样,眸中露出洞彻一切的亮光,轻笑道:

“那本君可就要浅浅地期待一下了呢,本君相信,就凭今日叶郎君的胆识见地,未来定不拘泥于庖厨之地!”

凤烬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素来没几人敢瞧,这朝堂内外,但凡见到他的,几乎没有谁不感到畏惧的,但叶星辞却依旧不露畏惧之色,拜谢道:

“草民谢君后赏识,今日之诺,草民定当践行。”

叶星辞此番进退有度,还得到了凤烬这位平日里没有几个人入眼的君后夸赞,着实又让内心惶恐的青阳候面色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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