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江辞正看着书简,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他手指一顿,抬眼便看到苏玉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想拦却不敢拦的侍卫。

江辞摆摆手,侍卫退了出去。

“怎么了?”

苏玉走过来伏在书案前认真道:“阿辞,要不....我们从今日起住一间房?”

啪嗒!

书简从手中滑落掉在了书案上。

江辞一双眼睛好似粘在了书简上,不敢再将视线放在苏玉身上。

“为何?”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紧张得颤抖。

苏玉一脸苦色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锦思姑姑,我真的快被她折磨疯了,我们住在一起,让她觉得我们圆房了,这样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去向我母亲复命了。”

“阿辞?阿辞?”

“阿辞?”

“嗯?”

“你想什么呢?叫你都不应。”

江辞的脸唰地红了一度,他掩唇干咳了两声道:“我,我没想什么,我听着呢。”

“唉,总之我已经被锦思折磨得好几夜没睡好了,你看看我的眼圈都黑了。”苏玉愁眉苦脸地又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江辞目不斜视地盯着书简,声音越来越小,“我今晚会....会回..卧房去住。”

忽然叩门声响起。

“王爷,安国公夫人苏文英求见。”

“姑母?”苏玉惊讶地看了下江辞,江辞同样有些诧异。

“好生招待,本王即刻便到。”

“是。”

苏玉好一会都想不明白姑母能有什么事找江辞,姑母这个人又孤僻又高傲,还十分讨厌父亲,以至于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姑母对她有过好脸色。

连兄长这么优秀的人,姑母见了也是一脸鄙夷,而且前世今生也不见姑母有什么交好的朋友,要非说一个,那恐怕就是那个跟谁都能搭上两句话的柳姨娘了。

该不会....苏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辞,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好久没见姑母了。”

江辞也正有此意,两人便一起去了会客厅。

到了会客厅外,果然见到柳姨娘坐在苏文英身旁,两个人正有说有笑。

“姑母,好久不见,玉儿有礼了。”

苏文英一见苏玉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恢复了平日冷冰冰的模样带着柳鸳向江辞行了礼。

早就习惯了的苏玉不气不恼接着陪了个笑,但一进来她才发现屋里还站着一个人,看着熟悉得很,她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宴春楼的凝月吗?

她看了眼柳鸳得意洋洋的脸,大概猜到了这两人是干嘛来的了。

“安国公夫人请坐。”江辞朝苏文英微微颔首。

“不知安国公夫人今日来此是有何事?”

苏文英喝了口茶,擦擦嘴角放下茶碗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听说我这侄女跋扈无礼,想来是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故而来替这不争气的侄女向殿下致歉。”

“安国公夫人说笑了,玉儿向来率真聪慧,整个晋王府玉儿的操持下井井有条,连陛下都夸奖玉儿品貌端庄,秀外慧中,这跋扈无礼?从何说起呀?”

苏玉看着苏文英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咬着下唇强忍住笑,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姑母刚说一句话就吃瘪的样子,看来是找到能治姑母的人了。

“这丫头自幼缺少管教,她...”柳鸳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辞打断。

“本王在与安国公夫人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插嘴。”江辞眼神和声音都冷了下来,“看来那日教训得还不够深刻。”

柳鸳摸了下尚未完全消肿的脸,不甘心地垂下了头。

“哈哈...”苏文英笑了几声道:“晋王殿下好大的脾气,她是与我一起来的,咱们好歹都沾亲带故,这儿也不是大理寺,怎么还有不叫人说话的道理。”

江辞面带疑惑:“哦?缘何本王只听到犬吠,未闻得人声啊?玉儿,你听到了吗?”

苏玉憋住笑道:“是呀姑母,这说话的人不就咱们三个吗?另一个是谁呀?”

“你!”柳鸳气得差点儿站起来,但对上江辞的视线,她又强忍着低头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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