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舟辛易在摆脱迈勒官员后,立刻朝看到维尔的方向奔去。

瘦弱的少年在灵智木躯干间走不快,这就被舟辛易追上,拽住胳膊。

“维尔!”

维尔毫不意外地回过头看他。

“舟辛易,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牵扯,你追过来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

“季安少爷家中的密文失窃了,现在各方势力都在寻找,你我这样的继承者与其作对,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听朋友说现在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你,你还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虽然维尔出现在宴会那日只和他产生交集,但白兰地都能查到的事,手段更多心思缜密的官员们也一定更清楚。

更何况维尔的外表本来就足够引人注目。

“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吗?”维尔反问道,“我既然敢拿,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这么重要的文件本来就不该出现在季安家中,这其中的水太深了。”舟辛易严肃地道。

维尔推开他的手,“我知道。”

“舟辛易,你这样劝我,到底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想要追回这份密文?”

舟辛易实话实说,“当然是想要密文。”

维尔:“……”你好歹花言巧语一下。

“你以身犯险,该担心的是你的家人,我们都是继承者,只为了各自利益而行动。”

维尔迟疑了下,说道,“就该这样。”

他把密文从怀中取了出来,扔到舟辛易手中,“你想要这个?那就给你了。”

舟辛易接过后也是一愣,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他了?

你就不开个价什么的?

在他拿住密文那一刻,几十名身着白衣的异教徒从隐蔽处走出,他们潜伏在此多时,竟然一丝气息都没发出,令舟辛易深吸一口冷气。

他没有侦查实力的道具,但也看得出来,这些白衣教徒随便挑出一个,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

更令舟辛易惊讶的是,这些人竟然安静地守护在维尔身边,态度恭敬。

但维尔看上去并不像他们的领袖,只能算作十分重要的合作伙伴。

或者说,祭品。

“李普尔尸体作废,他们只能临时寻找新的祭品了,好在血兔一族始终没有忘却自己的使命。”

说罢,他打开父亲舍不得喝完的白酒,将酒一股脑倒在自己的头顶与衣服上。

舟辛易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一众白衣教徒顿时当在他面前。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没想拦他……舟辛易有点心累。

“与其阻拦我,不如抓紧时间看看密文里写的是什么。”

维尔说罢,与白衣教徒一同走入灵智木枝干地空隙当中。

舟辛易听从维尔的建议,解开捆绑着文件袋的绳子,快速浏览起其中的内容。

越是看,他越发觉得心惊肉跳。

连带手中的纸张都感到发热、烫手!

最终手忙脚乱地将密文恢复原状,全部扔到地上。

他后悔了,他不该追上维尔,不该求回密文,更不该阅读密文的内容。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密文中的内容,远远比其中记录的表面信息更令人毛骨悚然。

他还在震惊地回忆方才从密文中得到的信息,一遍分析,一遍恨不得自己全忘了。

该死的,他只是想当个稳步提升的继承者!

那份密文被他甩在地上,现在他觉得那简直就是块烫手山芋,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那些争夺它的继承者也绝不知道密文涉及的隐秘,可以想象,就算最终是某位继承者得到这份密文,背后雇佣他的人也绝不会让他存活下去。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法官!”

迈勒带着“大病痊愈”的昼问赶了过来。

舟辛易也身子一僵,紧接着蹲下身捡起密文,语气如常地说道,“迈勒官员,我找到密文了。”

三人之间气氛瞬间凝固。

昼问也有些惊讶,她知道舟辛易多半发现了密文的线索,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舟辛易说道,“我在这里发现了身着白衣的异教徒,这份密文对他们来说已经没用了,所以丢在这里。”

无所谓迈勒官员是否相信,总之这就是事实。

如果不是密文对他们已无作用,维尔也不会轻描淡写地送给自己。

迈勒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

“那你看了吗?”

这句话问得轻描淡写,但舟辛易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静了下来。

他可以肯定,一旦回答错误,迈勒会不顾自己的法官身份,将他当场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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