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一想起那一日的惨状,我就良心不安,夜不能寐……”李普尔狠狠给自己卖了把惨。

看着李普尔那张脸上出现委屈、不安、愧疚等一众表情,姜意差点恶心得当场拔剑。

舟辛易倒是对这种虚伪习以为常,“那我不介意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

“啊?”

“你不是觉得良心谴责吗?我有权利帮你向上层申请,那你直接变回三等官员,这样你就不用为你配不上的官位烦恼了。”

“什么?呃不不不,”李普尔连连拒绝,“谢谢您的好心,但不用了……呃,是这样的,我想我后来的工作内容,虽然不能让我成为一等官员,但留在二等也绰绰有余了,就不用麻烦您了。”

舟辛易在心底暗笑,这么慌做什么?

他突然有点理解这一职业的乐趣。

“那我们就来说接下来的事。”

“截至你成为二等官员以前,这些年,你做过的恶事不计其数,民众对你的谴责极多,光是书面上的谴责信,就高达两千封之多。”

“因为您一直不肯签收这些信件,所以他们都被一股脑留在了政府大厅。”

“除此之外,您做过的比较为‘臭名昭著’的事件,包括但不限于:欺凌蛋糕店的老板,以私权压制一整条行业的收益、以黑手段在房屋中制造闹鬼事件,低价收购平民房主的房屋、对路过的漂亮女性上下其手……等等等等,大事小事,都总结在这一份文书里了。”

舟辛易随手在桌上扔下一份足有一厘米厚的文件,以上位者的姿态说道。

他全程没有提及“亵渎区”的任何不公,光是这些事,就足够说明一个问题:

“些事件的发生都具体在你成为二等官员之后,也就是说,你不适合留在这个位置。”

李普尔官员被这一系列“证据”砸得脸疼。

他的确对法官这一职业了解不多,但最基本的行业职责他还是知道的,法官这些年被人拉拢和压制,虽然他们一直有这些权利,但都已经鲜少动用。

怎么突然就有这样一个法官对他咄咄逼人,他就不怕被人报复?难道就因为自己一开始缴了他的印章,他就刻意针对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禁发怒,这名法官也太小心眼儿了!

“法官大人!”李普尔拍案而起,但因为太怂,哪怕愤怒至极,语气也是讨好的,“我想您最好不要如此相逼。”

“哦?为什么?”舟辛易翘起二郎腿,等着看他下一步动作。

“您今天动了我,明天就会有其他官员居安思危,要知道,您破了这个例动的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利益,还是得罪了所有官员!”

“伤了我又没有利益,您图什么?”

李普尔试图恩威并施,“您今天放我一马,我向您保证那些事再不会出现,这样您的正义感也得到满足,后续也不会出现更多麻烦,岂不两全其美?”

“哦,那如果我就是希望你不好过呢?”

李普尔要说:自己这次是真的怒了!

“那我就只能与您鱼死网……”

听到这里,姜意睁开一只眼,将骨剑从剑鞘中抽出一节,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摩擦声。

想起那断成半截的大铁门,李普尔求生欲极强,一屁股弹了回去。

“那我就只能求您高抬贵手了。”

“……”舟辛易绷着严肃的表情,忍住没有笑出声。

李普尔说的那些,其实从一定意义上没有错。

如果他真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今天的拜访恐怕只是以警告为主,做到这个地步,也就见好就收了。

但身为继承者,且不说光幕消失后,这里的人还会不会记得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算明天就有人对他发起追杀,身为继承者的他也有应对的手段。

现在的局势来看,这家伙降职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且,说到他图什么……

舟辛易说道,“你职位下降以后,我有权利回收你在位期间得到的一切财富。”

“……”李普尔心如死灰。

舟辛易正准备结束谈话,忽然发现姜意正以警惕的姿势看向宅邸的内部。

更引起他注意的是,当姜意转头的一瞬间,李普尔也紧紧盯了过来。

这一举动,硬是让他回想起李普尔不肯让他们进入宅邸的举动。

他在警惕什么?是宅邸里有什么东西?

“姜意,你在看什么?”舟辛易低声问道。

“不是看,是听,”姜意眉头紧锁,“我在这家的宅邸里,听到类似婴儿啼哭和幼犬咛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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