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口,舟辛易问姜意,“其他继承者都去哪了?”
“大概去城里了吧,”姜意说道,“毕竟镇长将所有怄族战士都借给你,妇女和小孩又都被藏了起来,继承者在一个贫穷的空镇没什么好找的,于是就都先行离开了。”
“说起来……你这个炸镇子的罪魁祸首居然没被问罪,这我倒是挺意外的。”
“怄族刚遭劫难,歌又被重伤,他们已经没有余力追捕我了,”白兰地笑着,“再加上我是官员,他们就算再不甘,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舟辛易摸了摸下巴,“到城中以后还要多拜托你走动了,官员大人。”
舟辛易和白兰地姜意是乘坐怄族的小船来到对岸的,上岸后再走个两公里,才能抵达怄族当初离开的城市。
踏上湿漉漉的地面,舟辛易才若有所觉地问道,“为什么继承者不会被怪鱼身上的疫病传染?”
虽然怄族人身上的疫病已经没有传染的风险,但疫病最根本来源于湖底的怪鱼,他们与怪鱼也算有过“亲密”接触,却始终安然无恙?
“因为我们并没有穿越时空,只是身处于一场自然天灾之内。”
白兰地说道,“光幕能复刻的程度是有限的,舟先生,你大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继承者也会被疫病传染,那又有哪些继承者还能进行探索,如今的人类文明又会遭到怎样的破坏?”
“也就是说,光幕的目的是让先辈借由这个时代复苏,而不是将人类文明覆灭。”舟辛易说道,
白兰地点头,“‘光幕’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从坟墓中苏醒的先辈们,是否愿意看着人类文明欣欣向荣,可就说不准了。
“但是在不会让人类文明出现裂痕的基础上,会不会有其他疫病就说不准了,”姜意托着腮,“我只知道,真到那时候,就是药师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两公里对继承者的路程来说并不遥远,没过多久,舟辛易就能隐约看到一座城市的边缘。
他仔细看了看怄族人交给他的地图,“就是那里没错,一座名叫季洲的城市。”
季洲城坐落在一条大河边缘,城外环绕着两圈高耸入云的高大树木,周边黄沙满天。
远远看去,季洲城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它看上去类似于古代西方的建筑,只是参差不齐建筑之间冒出几个明显高于城市平均线的高塔,那些高塔格外显眼,却看不出用途。
因为省略了“过湖”这一过程,舟辛易等人抵达季洲城边缘的时候还算体面。
季洲城的边境线上有十来个不同朝向的入口 ,每个入口都配备一队人马把守,或许是见过太多贫民败类的缘故,那些守门人看上去趾高气昂,一副“绝不会把不三不四的人放进去”的架势。
除了他们,也有一些人想通过入口入城去,那些显然是光幕中的原住民,穿了一身沾满了黄土的破旧衣物,凑近去看,会发现他们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满身散发沙尘和血腥的臭味。
“说起来,继承者和原住民的语言倒是没有冲突。”
“这当然,不然继承者将会寸步难行。”
他们眼看着几个原住民被守门人粗暴地驱赶开,其中几人甚至试图向守门人手中塞入财物,但无论用什么办法,守门人的态度依然坚决,油盐不进。
姜意“嘁”了一声,“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做骑士了?”
这些原住民只是想进入更安全更有秩序的城市寻求生路,但季洲城在很久以前便已不开放流浪者的入城权限,真要追溯起来,还是当初怄族人那场疫病引发的结果。
“放心吧,我们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待守门人粗暴的拒绝了所有流浪者后,白兰地走上前去,递交了一份政府的文书。
守门人确认过后,立刻恭敬地将几人放入城去。
“其实法官也同样拥有自由穿梭于各个城市的权利,”白兰地说道,“但是你没有属于法官的印章,就算他们能看出你的确是个法官,没有正规程序,也无法放你进城。”
舟辛易倒是知道他们为何能一眼看出自己是法官的。
在这个时代,身为法官的人一般会故意穿戴地整整齐齐,还会用印有自己法官印章的领结装饰自己。
比起暗中观察探索真实,大多数法官更像是在故意明示自己的身份,记录那些展露在表面上、甚至是别人故意让他们看到的现象。
就像是城管故意穿着城管服出现在满是小吃摊贩的夜市上一样,目的不是真的抓住商贩,而是让某种不合规矩的现象在自己面前敬而远之。
也给高层营造出有人在管辖的氛围。
这也是法官能不属于任何政治势力,却一直能保持崇高的地位延续下来的原因,他们很少真正触碰他人利益的蛋糕,却懂得装饰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招惹。
他的职业大概也延续了这个特性,虽然他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印章,他不会将印有有印章的装饰戴在身上,但几乎每一名原住民都能根据他的气质认出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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