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沐站在张万乘面前,居高临下,冷冷俯视。

张万乘脸上阵青阵红,挤着笑说:“我是周青的朋友。”

苏沐沐没有理会,手搭到腰间的宝剑上。

张万乘一脸憋屈地看看周青,咬着牙起身。

他走到门口,看向周青:“长生路艰,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说罢,关门离去。

苏沐沐嫌弃地撇嘴。

她转头对周青说:“以后这样的人,可得离得远点。”

“哦,为什么?”周青笑问。

苏沐沐把在镇上追赶张之陵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周青。

她愤愤地说:“张万乘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他有利用价值,他会如刚才那样虚情假意地关心,与他有利益冲突,他会毫不犹豫地卖掉你。”

周青对苏沐沐刮目相看。

姑娘看上去又傻又单纯,没想到看人还挺准。

张万乘这次来,目的隐藏的很好。

想通过他交好苏沐沐,再通过苏沐沐认识张之陵。

可惜张万乘不知的是,就连苏沐沐都不知道张之陵的所在。

周青就是张之陵这事儿,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其实他在首次画好符箓时,给过张万乘改变命运的机会,考虑让张万乘收购。

可张万乘误以为周青要向他求画符之法,毫不留余地地拒绝,并和周青保持距离,站队望月宗。

以真心换真心,张万乘注定无法认识‘张之陵’。

苏沐沐说完,一屁股坐在周青的木床上。

她叹口气说:“唉!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看到张万乘这种虚伪的人就来气。”

周青笑问:“有什么好事吗。”

苏沐沐脸上露出极度复杂的表情,仿佛又高兴,又生气,又担心着什么。

“就那个张之陵的事儿呗。”苏沐沐咬牙切齿。

“你是没见到,那老道士跑的比兔子都快,本姑娘怎么追都追不上,符师不是专注于画符的吗?怎么跑路还这么快!”

周青差点没憋住笑:“符师可是高危职业,就差在脑门上写‘我有钱’三个字,没点跑路本领,早就被抢得连裤衩也不剩了。”

苏沐沐蹙着眉,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自从听说他暴打收租人的事,倒希望他能跑的再快点,别卷入是非漩涡里,太危险。”

周青眼看苏沐沐一副担忧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对方是把张之陵当成同志向的人了。

周青倒一点也不担心。

危险就危险,漩涡就漩涡。

张之陵有危险,和我周青有什么关系?

“你还能笑出来,张之陵符师可是个大好人,德行深厚,锄强扶弱!

唉,要不是张之陵符师的后人鲁莽,张之陵符师也不至于陷入这样的困阱啊。”

周青皱眉,疑惑地端起杯子喝口水,问:“张之陵有后人?”

“对啊!”

苏沐沐摸摸下巴,眯着眼睛,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本姑娘没猜错的话,暴打收租人的少女是张之陵符师的后人!”

“噗!”周青一口水喷到苏沐沐脸上。

苏沐沐哎呀一声,责怪地瞪周青一眼,连忙起身整理。

周青忙递给苏沐沐布巾。

“你来找我就是跟我说这些?”

“我来恭喜你的。”

苏沐沐拿布巾擦拭着脸上的水。

“恭喜你被免去一年租金,终于可以安心种地。”

“哈哈,谢谢。”

周青心里暗叹,这年头,没实力连安心种地都难。

……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周青兄弟在家吗?”

待苏沐沐整理好喷湿的衣服,周青打开房门。

是两名农夫打扮的消瘦男人,皆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眼里带着血丝。

为首的男人对周青躬身。

“周青兄弟打扰了,我们是新收租人。”

苏沐沐挡在周青面前,皱眉问:“不是说了免去一年租金吗?”

“原来您知道啦,那我们就还剩一件事了。”为首的男人挤出假笑。

“是这样,我们为先前收租人的举动向您道歉,然后……”

为首的男人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纸卷轴,递过来。

周青疑惑地展开纸质卷轴,定睛看去。

是一卷画像,上面总共画着三人。

每个人下面都标着姓名,身高,体型,当前住址。

“这是什么,悬赏?”苏沐沐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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