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铺在经历了两天之后,张平安自觉已经踏上了正轨,便不再事无巨细地盯着了,在第三天将糕点铺交给了丈母娘和汤月俩人打理,自己忙活起了热狗。
春种刚结束结束,初夏的日头就已经有些炎热。
张平安一整天都在汤家和汤父俩人搅拌猪肉,既然是大批量的制造热狗,这搅拌活儿也就规模更大,自然不适合汤月母女俩了。
见识过张平安日进斗金的手段,汤父自然把张平安的活儿看得更重,杀猪的活儿也不接了买了几头猪就陪张平安在家制作起了热狗。
汤父大肆购买活猪的动静,自然也被有心人留意了,市场上已经出现了热狗的仿制品,不过那些与其说是热狗,倒不如说是碎肉香肠的好。
对这些张平安没放在心上,毕竟哪怕热狗被山寨了,自己还有别的手段。
加上存货,一天的时间,六千根热狗便赶工出来了,看着满满一斗车的热狗,张平安莫名地觉得有些喜感:一大院子的绿林好汉,人手一根热狗抱着啃……
原本张平安想寿宴前一天再送热狗过去的,显得自己赶工赶到那时候才做完,但想了想,张平安还是当天就送了过去,毕竟茶这东西,过犹不及。
跟着汤父把热狗送到了濠州郭家,并没有见到郭子兴,反倒是那天的管家接待的自己。
不过这也在张平安的预料之中,毕竟郭子兴这种人不是在交友,就是在交友的路上。
管家的态度比那天好了许多,热情地帮张平安卸货,甚至连点数都没点,这让张平安一阵郁闷:自己可是专门多送了百来根热狗,结果这波茶艺却没了用武之地。
“平安郎可是要用过午饭后再离去?”管家卸完货,笑呵呵地问到。
“多谢管家了,只是平安家里铺子还得看管,实在不便多做逗留,下次一定!”张平安诚恳地说道。
辞别了管家,张平安和汤父牵着驴车走在了回家路上。
“这初夏天气就这么炎热,只怕今年冬天又下不了多少雪咯!”汤父拿着随身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将毛巾递给了张平安。
张平安接过毛巾,囫囵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又递回给汤父,接过话头,“不下雪不是更好么,天寒地冻的,家院子都不乐意出。”
“女婿到底是读书人,这些事还是不如老汉这庄稼汉懂的多!”汤父笑了笑接过毛巾,“这冬天不下雪,来年只怕地里全是虫,庄稼又要少许多收成了!”
“平安糊涂了,这圣贤书里说瑞雪兆丰年,反倒是我自个儿先忘了!”张平安讪讪地笑了笑。
可猛地,张平安脸色一变,急忙开口问到:
“岳丈,今夕是何年?!”
“你怎地糊涂了?今年至元四年呐?”汤父疑惑地望着张平安。
“至元四年……至元四年……”张平安无意识地呢喃,脸色惨白!
完了!
若是所料不差,明年,一场席卷整个九州大地的蝗灾就要来了!
据记载:或许是元朝气数已尽,天降责罚,至元五年,蝗神震怒,降下天灾!铺天盖地的蝗虫,吃尽了九州大地上所能见到的一切绿色!
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整个大地满目疮痍,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蝗虫!
可更让人绝望的是,这场灾难足足持续了三年!
这三年里,蝗灾、兵荒、大旱……几乎将九州人民在往绝路上逼!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即便是这样,这老天似乎还不打算放过黎民众生!
到了至正四年,顶着蝗灾大旱的元朝,又迎来了洪水频发,黄河多次决口!黄河沿岸无数人的家园被洪涝淹没!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在这个年代完美的诠释了它字面上的意思!
按照往日的习惯,高在朝堂之上的蒙古人是不会搭理泛滥的黄河的,毕竟本就摇摇欲坠,若是再劳民伤财去抢修黄河河堤,平白少了许多供奉不说,只怕还得自己掏腰包。
但这时一位能人站出来发话了,元末著名的宰相: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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