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大槐树村便已经是新颜换了旧貌。

砖窑里日夜不停的烧着砖,一栋栋小院拔地而起,曾经的耕地统统废弃,甚至在刘波的指挥之下统统换成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还败家的拉来好多大树四处乱种,实用性几乎为零,但看着却是真的好看的很。

第一批卖出去,或者说赊出去的私盐已经回款了,到手的纯利就有七千多两白银,这还不算好多远道的批发商还没回来呢,预计等第二批货结款之后获利至少也超过两万两白银,业务彻底走上正轨之后月利润更是极有可能超过十万两。

要知道现在只是清朝初年,清政府每年国库的结余也绝对超不过一百万两,纯算利润的话他这小小的一个村子都跟康熙差不多了。

隔壁的李家村和田家村受大槐树村的带动,现在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明眼人都知道大槐树村现在发了,人有钱了就会想吃肉,但刘波却坚决不肯让村民搞养殖,顶多让养狗,嫌弃养猪养鸡的太臭。

这纯属是好日子过出毛病来了,这样的风口自然就被李家村和田家村所抓住,开始大规模的搞起了养殖业,刘波在考察之后还特别开心的给他们批了三千多两银子的贷款,等猪牛羊什么的养出来之后再从其中扣钱就行了,简直就跟故意送钱给邻居花一样。

现在,也就是大槐树村的乡亲们还管这刘波叫一声里正,亲近的长辈也叫小波,波仔,出了村,谁见了他刘波不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波爷?

还得个他打个尖。

不过如今刘波这形象却是大大的变了样,胸前挂一个十字架,手里时时刻刻不忘拿着一串长长的佛珠,没事儿就在那转,有事儿没事儿还要念一句阿弥陀佛,再加上他为了往返现代社会方便也没留辫子,剃了个光头,反正清初的时候重点抓的是留发,后面有没有耗子尾巴倒是并不重要,不认识的人乍一看还真以为这是哪家寺里出来的胖大和尚。

当然,稍微了解一点的人都知道刘波绝不是什么信佛的人,前天上山的时候还因为人家消业寺放印子钱跟人家打了起来,把人家佛像都给砸了,还放话说要架起大炮轰他们那群秃驴。

吓得人家老主持亲自下山来给波爷叩头请罪,还给波爷赔了钱,并保证日后绝不向附近村民放贷,这事儿才算翻过去。

谁家信佛的人能干出这事儿来?

“特娘的老子这甲亢算是好不了了。”

第一批货款结回来,因为也没个村委会之类的机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直接放在了他们家,将近一万斤的白银啊,都堆在了刘波的卧房,以至于他现在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忍不住想数钱,天天搂着银子睡,根本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这么多钱怎么花这种幸福的烦恼。

真失眠啊!

然后又因为天天失眠,脾气也愈发的变得大了,天天去工地上监工,看到不好好干活的上去就是一脚。

一大清早的,二姑又过来给他做了早饭,见刘波顶着俩黑眼圈就出来了也是吓了一跳:“哎呀,波仔你咋起这么早,还是说你又没睡啊。”

“迷迷糊糊的,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

“这可不行啊,这人要是不睡觉,身体哪里你受得住?你快去睡会,我给你整饭。”

“不睡了,今天村里有客人到,之前发了帖子的,附近这三山五岳的好汉,包括南山老朱,达濠岛鸭子辉,甚至天地会广州分舵舵主江胜都会来,定的就是今天的日子,头一次招待这些江湖中人,我得看着点别出什么纰漏,而且也确实是睡不着了。”

说着,一边打哈欠一边蹲下捡起木柴来往灶台里添火:“我跟你一块做饭吧,今天又给我整什么好吃的了?肠粉?呀,还有肉呢。”

“你啊,我看你这毛病就是心火太燥闹的,我看啊,就应该赶紧给你说个媳妇。”

“我不,说什么媳妇,我现在这样挺好。”

“说个媳妇怎么跟要害你似的?你娘走得早,这么多年了你们家连个女人都没有,饭都要我来给你做,有个媳妇,好歹能给你做一口热饭,还能泻一泻你肚子里那邪火。你今年二十四了吧,也该说个媳妇了,咱们村这么多没出阁的小姑娘那不随你扒拉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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