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记住了。”

对于苏璟的教导,朱标向来都是深信不疑,坚定执行的。

苏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这是必然经历的过程。

就好像自己曾经上学的时候,也完全信任自己的老师,老师所说的话,就要当成真理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见识的增加,许多自己的思想形成,自然而然就会明白,这世上没有谁永远都是对的。

“行了,我们也该往回走了,明天可还有事呢。”

苏璟朝着朱标说道。

“是,苏师。”

两人随即踏上了回程。

路上,朱标却依旧有些好奇:“苏师,刚才那胸口碎大石的兄弟俩,还真是相当利害。”

“出来谋生,总归是要有些本事的。”

苏璟淡淡道:“不过太子,你以为他们俩是哪一个比较厉害呢?”

朱标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自然是躺下被砸的那个,需要承受这等巨力,实在是不简单!”

“真的吗?”

苏璟笑着反问道:“还记得我在溧水县的时候,曾经教导过你何为压强么。”

在教导苏璟各种知识方面,苏璟最觉得没什么负担压力的就是理工科类了。

因为这些就是纯粹的知识,是无数先贤观察世界,归纳总结出来的科学。

“压强?”

朱标愣了一下,然后双眼冒光:“苏师,正是因为有了那块石板将大锤的力量分散到了更大的平面上,所以下面的人才能安然无恙!”

“照这么说来的话,抡大锤的那个汉子更加的厉害,他将力量控制的十分恰当,碎了石板,却也不会落到下面的人身上。”

到底是认真学习过的,苏璟一句话,便让朱标回想起了许多。

“嗯,不错。孺子可教。”

苏璟点点头,朱标这回答,他还是很满意的。

朱标立刻道:“都是苏师教导的好,学生不过是将苏师所教学以致用而已。”

“哈哈。”

苏璟笑了:“太子,你这可就太谦虚了。不过呢,要说这胸口碎大石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抡大锤咂嘴石板的那一下。”

朱标疑惑:“苏师,此言何解?”

苏璟解释道:“胸口碎大石,其实想必很多人都见过了,没见过那也听到过了,我相信,围观的那么多百姓,肯定都认为胸口碎大石会成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他们依旧兴致勃勃的在那里看着,这完全是因为抡锤汉子的话术,他用自己的话术将观众的情绪都勾了起来,才让表演结束之后,大家心甘情愿的付钱。”

“一个会说话的人,才是这些街头卖艺能赚钱的关键。这就是人的本性,上位者对于下面的人,也是一样,光做不说的人,甚至还不如光做不说的。”

苏璟扯着扯着又扯到了这领导下属的关系了,不过苏璟觉得挺合适的。

毕竟朱标身为太子,即将摄政,了解一些也没坏处。

上辈子苏璟也不是一开始就创业的,同样经历过职场生涯。

埋头干活不如会做ppt的,会做ppt的不如会讲ppt的。

曾经苏璟也觉得,这是上面的领导太蠢了,根本就看不到下面自己的努力。

但当苏璟真正当上领导之后,这才明白,其实都是身不由己。

对于下面的人而言,他只需要应对一个领导,而领导面对的是许多的下属,级别越高,下属就越多。

这样的情况下,让领导去一个个的仔细查看下属到底干的怎么样,领导真没那么多时间。

所以,下属需要能够将自己干的事情汇报总结,会说真的很重要。

朱标默然领会,牢牢的将其记在心里。

“又说太多了,回去吧。”

苏璟摆摆手,脚下的步子快了许多,朱标也是跟的很紧。

……

温州府府衙,后堂。

“赵大人,真的没事吗?”

知府孟松沉着脸,看向赵荣臻,那是相当的严肃。

赵荣臻面对孟松,却是十分的轻松,坐在一旁道:“孟大人,能有什么事?今日去粮仓,你不是亲眼所见了么。”

“哼!”

孟松冷哼一声,提起白天粮仓之行,他火气就大。

在太子朱标的面前表现的极差,现场又被朱标直接喊人架出去了。

想想他就觉得难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赵荣臻。

“孟大人不必这般生气,太子今日查探粮仓,十分的满意,这件事你放心就好了。”

赵荣臻自顾自的喝了杯茶。

孟松看向坦然自若的赵荣臻,蹙着眉头道:“赵大人,你还有心思喝茶,不想着赶紧将自己的事情处理一下!”

“孟大人,你此言何意?”

赵荣臻笑道:“我赵荣臻做事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处理?再说了,这温州府的知府可是孟大人你,真有事,也该是你去处理才对。”

这般说话的方式,赵荣臻分明是没有把孟松这个知府放在眼里。

但偏偏到了这样的情形下,孟松也只能是无能狂怒。

“赵荣臻!你什么意思!我让你管理温州府,给了你知府的权力,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孟松愤怒的说道,六十四的身体也因为怒火而微微颤动。

赵荣臻轻轻将茶杯放下,淡淡道:“孟大人,不要动怒,眼看你就要退了,这要是在这个时候气坏了身体,那可太不值当了。”

“毕竟还有很多银子没花,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人死了,银子还在吧。”

孟松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显然,赵荣臻这话,直接触及到了他的软肋。

“赵荣臻,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银子,简直就是污蔑!”

孟松气急败坏道:“你若是再这般胡言乱语,我直接向朝廷参了你!”

赵荣臻起身,面对孟松的威胁,神色依旧平静。

他缓步走到了孟松的面前,一直到近身,然后他前进一步,孟松便后退一步。

一步接着一步。

直到孟松后退到了椅子边,退无可退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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