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说的慷慨激昂,直接把众人唬住。
场面一时间再次安静下来,朱柏看向刘知府,眼中多了三分感动。
“噗...”王凡却是十分煞风景的笑出声来,史书上湘王自焚后,可是没提到荆州官员有任何异动的,但凡刘知府真如他所说,合家全死,以他正四品的地方大官的身份,绝对会记上一笔。
朱棣后来给朱柏翻案时,也必然会给他追封个尚书衔,以示对忠臣的重视,让自己的臣子学习。
这位刘知府,能够提出以和为寻求准备造反方案,完全符合一句话:“造反不坚决,就是坚决不造反。”
在王凡看来,他这等言辞,和当年抗战时,姓汪的所谓“曲线救国”如出一辙,都是他娘的该杀的玩意。
“竖子,你笑什么!”刘知府气极怒指,袖子都微微颤抖,显然是忍王凡很久了。
“造反这种他娘的要命的事,岂有讨价还价的?”
别人都指着自己鼻子了,王凡怎么会继续指桑骂槐?直接冷脸看着他:“靖难不绝对,就是绝对不靖难。你看起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就算不知兵,难道没听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么?”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和知府大人如此说话!”商师爷即时的出现维护自己东翁。
王凡却不把他放在眼里,直勾勾的看着刘知府:“大人口口声声说,假意投降是为了多些时日准备,不让将士们徒送性命,那敢问知府大人。咱们能准备,朝廷就不能准备了么?是咱们准备的快,还是他们准备的快?咱们现在兵甲不足,难不成朝廷就准备充足了么?”
一番话,说的声音不大,却是震耳欲聋,众武将们方才醒悟过来:“是了,我们只想着自己这边,却是忘了朝廷也能准备的。哎呀,这等常识我本就知道,可怎么关键时刻却忘了呢?”
刘知府等人也是如当头棒喝一般,呆愣住。
心里想的也如武将们一样,这种常识性的事,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王凡看在眼里,悠悠的叹了口气,见朱柏看向自己,继续道:“殿下,此等事,贫道能够想到,殿下和诸位大人必然也能想到,之所以未曾考虑,便是因为有了妥协之心,方才一叶障目。”
今晚必须彻底给朱柏把所有的后路全给他斩断才行,不然自己一走,只要朱柏稍微对造反有些动摇,手下这群最会见风使舵的文官们绝对玩命劝降不可。
“夫战,勇气也!”王凡不顾腿伤,咬牙战起来,看着众人:“既然选择了靖难,那就不能再有任何的犹豫。成了,荣华富贵,公侯万代。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暗之中,数百武将士卒齐齐看向站在马车上的王凡,只觉得这小小的道童,宛如一座大山般耸立在自己面前。
王凡看向想要蛇鼠两端给自己留退路的荆州文官们,轻蔑的一笑:“诸位不就是想要准备时间么?何须要向朝廷低头,贫道不才,愿替湘王殿下去北平走一遭。”
“你去北平,作甚?”刘知府也被这小道童的气势惊住,思维有些跟不上问道。
“劝说北平的燕王殿下也靖难,为咱们荆州争取到准备时间!”王凡冷眼瞧着被自己这句话直接整蒙圈的刘知府,心中更加鄙夷。
明朝的这群文臣,放在朝堂上搞党争,那真是一等一的好手,各个不怕死。
可若是放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能够睁眼看的,一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什么?燕王也要造,靖难?”
不光刘知府等人,连带着不少武官们也都惊讶万分。
只有张游几人则挺直了胸膛,得意道:“仙长精通奇门遁甲,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早就算出燕王殿下也会起兵靖难!”
王凡则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娘的,老子都说是要劝燕王造反了。
你这一说是算出来的,等燕王造反的消息传来,老子岂不是从苏秦张仪这等纵横家,变成寻卦问卜的神棍了?
湘王又听到王凡说起自己四哥,神情再次激动到语无伦次:“仙长,我四哥当真也会靖难?”
张游的好心腹胡大即时的补刀:“王爷,刚刚仙长说了,他老人家夜观天象,算定燕王殿下不日必反!”
“是靖难...”王凡想要留下一段“说动燕王随湘王一同靖难”的美好愿景还是被俩人联手砸个瓷实,只能放弃当苏秦张仪。
“好,好,好!”湘王这次得到了准信,激动的难以自已:“以四哥的本领,若是靖难,必定,必定...”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高兴,只要朱棣也造反,朝廷定当把注意力和大部分兵力用来对付北平,到时候荆州定然压力骤减。
“你算准燕王也要靖难?所以要去北平?我看你分明是妖言惑众,假借去北平之名,实际是想要连夜逃跑!”
商师爷气的连声音都尖起来,这小子居然如此不讲武德,咱们这些当师爷、道士给人出谋划策,消灾解难的,一旦遇到,想要分个输赢,辩个公母,需得靠自己的计谋本事,绝对不可以装神弄鬼。
好家伙,你居然连夜观天象这种臭不要脸的说辞都抬出来了,当真是让人唾弃!
“我要逃跑?”王凡蔑然一笑:“你且问一问胡大等人,贫道去北平,他们可跟随一同前去?”
心脏却吓的怦怦直跳:“淦,这老东西有点东西,居然能看出老子的本意。此老头断不可留,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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