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了小镇,顺着官道往西而去。
南嘉鱼年纪虽然比曹沫大,但心性确实比不得孤身走过三千里路程的曹沫来的成熟。
只见这一袭青衣时而晃悠着走在曹沫前面,时而停步摘些路边认识的花花草草,反观曹沫,一路都是规规矩矩赶路,有一种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气。
“小沫子,这一路也太沉闷了吧,陪我说说话呗!”青衣少女耐不住一路的沉闷,首先开口道。
“说什么,我觉得很好啊,”少年不知道怎么接上话茬。
“好个屁,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得对我感恩戴德。”
“怎么感恩戴德?像书上说的自荐枕席,以身相许?”
“呸呸呸,我看你随身带的都是一些正儿八经的书,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是装模作样,也是个虚伪的大色胚。”
少女涨红了脸,怒骂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涉猎广泛,博览群书而已。”
曹沫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经地答道,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好嘛,扳回一城,原来对付南嘉鱼的最好办法就是脸皮厚,之前被少女各种嘲讽,节节败退,丢盔弃甲好不狼狈,头一回厚着脸皮说话就攻守异势了,曹沫心想。
少女一张脸红得都快滴水了,一时答不上来话。
而曹沫似乎颇有沙场老将的天赋,懂得乘胜追击,又一本正经地对南嘉鱼说道
“救命恩人,你说这个报答行不行,实在不行,给你当牛做马,来来来。”
曹沫说罢就要俯下身,南嘉鱼看着在前面没脸没皮俯身的曹沫,一败涂地,但是本就心性高傲的医家天才少女没有败将的羞愧,反倒被前面的少年气的说不出话。
南嘉鱼看着前面的白衣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俯身的曹沫屁股就是一脚,白衣少年本就是身体前倾没把握住平衡,当即就摔出了个狗吃屎。
曹沫本来还正沾沾自喜,没防住南嘉鱼会来这一下,一个不注意就趴在地上吃了满嘴灰,饶是多眉清目秀的谪仙人在此时也没多少仙气了。
南嘉鱼看着在地上吃灰的曹沫,强忍着笑意,拍了拍手扬长而去,留下曹沫一个人在地上黯然神伤。
坐在地上的曹沫此时对一个道理加深了印象,拳头比你大的人不能惹,有些女人也不能惹,而拳头比你大的女人更不能惹。
从那之后,有一位行走江湖的白衣少年明显谨慎了许多。
这江湖啊,刀剑无眼,凶险的很。
踹了曹沫一脚后,南嘉鱼不知道是对曹沫惭愧还是别的原因,脚步明显快了许多,一路上也没了那么多小动作。
南嘉鱼总归是五品修士,速度比曹沫快了不少,这下轮到曹沫在后头吃灰。
赶上南嘉鱼的时候,两人都及有默契地没有提曹沫摔倒的事,只是沉默的地走着。
在到正午的时候,也没看到什么人,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还有很远的路程才能遇上城镇,所以只是简单地解决了一下午饭就又急匆匆地赶路。
所谓午饭,无非就是曹沫将
之前收起来的野猪腿拿出来烤,闻到烤肉的香气,南嘉鱼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半推半抢地就吃了一大半,吃完还露出赞赏地表情,装模作样地对曹沫竖起了大拇指。
“手艺不错,虽说比不上什么天下有名的大厨,但与那小酒楼的厨子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沫没答话。
南嘉鱼倒是会顺杆爬,很豪气地拍了拍曹沫的肩膀,似乎是在说之前的事就此揭过,我不怪你。
曹沫也没办法,他能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不同意吧,心里只得默认少女的说法。
南嘉鱼不知道是看出了曹沫的想法还是就没怎么在意过,也再没提起踹曹沫的事,吃完饭就心安理得地看着曹沫收拾。
等收拾完后,两人重新上路。
一白一青,一少年一少女,就这样在大山里跋涉,偶尔拌两句嘴,说是拌嘴,其实都是青衣少女单方面对曹沫的打趣,孰胜孰败高下立判。
两人从白天走到黄昏,晚霞披在两人身上,颇有种金童玉女的感觉。
眼见太阳快落下,白衣少年抬起手望了望远方的大山,离走出去还有很远,四周也没有什么人烟,少年拍了拍手看向少女开口道
“今天看情况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啊呀呀,小沫子你不会是故意停在这里的吧,孤男寡女荒无人烟的。”南嘉鱼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阴阳怪气地对曹沫说道。
这次曹沫学乖了,不敢再造次,撇撇嘴没有说话。
南嘉鱼看他没打算搭理自己,也自觉无趣,没有再说什么。
曹沫四下寻了寻,指着一块开阔的背风地,
“就那里吧,今天晚上就在那里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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