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马匹,贾兰便与秦钟两人步行前往书院。
如今秦钟考过了院试,也是正儿八经的秀才了,自然也不用贾兰走关系帮他进入书院,直接报名去交学费就可以了。
叠翠书院虽有名,但一直以来学生都没有满员,秀才这种在哪个学院都堪称是香饽饽几乎都不用怎么考试就能进去就读。
许多人通过院试之后都会想办法挤进更好的书院去,因为那意味着在乡试里高中的可能性,再不济也能凭借里面的人际关系找一份前程。
叠翠书院属于异类,一来它学风不同于别处,二来位置又有些偏,远离神京。
这第三,自今上即位的这几年收成都不太好,各地天灾不断,神京城里的米价比起嘉佑年间足足贵了两成,寒门士子的生计也大受影响,难以继续学业。
要知道这个时代小到灯油火蜡,大到文房四宝,四书五经都是要花大钱买的。
当然了,神京城内的几所书院是不在此列的,如金台书院、窦氏书院、崇文书院等等,无论什么年节前往报读的学子都是成群结队的。
“哟?这不是我们的案首小相公么?听说大病了一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贾兰前脚刚迈过书院头门进到前院,一道酸溜溜的声音凭空响起,顿时就吸引住了周围人眼光。
一个文士被三五成群簇拥而出,贾兰见此人面相高傲,衣着贵气,鹰目高视,隐隐对自己有几分敌意,却不知此人是谁,因为此前从未见过。
直来直去的贾兰直接拱手相问:“不知老友师从哪位先生,可有台甫?”
这一问却让对方原本气势登时一窒,那人眼里一阵晃动,手里的折扇也杂乱无章地挥着,原以为贾兰是个沽名钓誉的,见面必定先寒暄一番,结果大出所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也不能怪贾兰,人家好歹文绉绉地回了你一句,若是后世新文学运动的那些个大师,大约只会说一声:“你谁?!”
见状,周围人群里一阵轻笑。
片刻,这人才梗着脸又结结巴巴地回答:“本人还未进学。”
贾兰“哦”了一生,淡淡地道:“原来是小友。”
这人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四周晒笑之声愈发大了。
夏朝科举,童生过了院试便是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之后便可以进入府学、县学学习,称之为进学。只是神京的书院实力太强,导致人们纷纷报考书院而已。
没有进学,那就是这人只不过是普通童生。
而此时社会上有功名在身之人,称生员叫老友,称童生为小友,童生若是不进学,就到八十岁,也还是被称为小友。
那人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平白地堕了自己威名,于是拱了拱手自报姓名:“在下河间方唐镜!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告辞告辞!”
这厮居然便是那纵酒闹事的方唐镜,却不知此人为何来了自己的书院?贾兰有些不解。
如今的贾兰感官敏锐,这方唐镜对自己恶意满满,想来是敌非友自然无需多话,告罪了一声便扬长而去,留下耳红面赤的方唐镜尴尬地待在原地,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
一路上遇到的人纷纷侧目,有认识的打个招呼,不认识的笑着点点头,若是之前贾兰还会微微有些在意他人的目光觉得不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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