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张轻绝总觉得神秘人看似在威胁她,实则是在拿她胁迫其他人。
可她举目无亲,又能以她相要挟谁呢?
她摇了摇头,或许是她想多了。
那个神秘人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想必是大皇子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皇位还不死心。
谁做皇上,普通百姓并不关心。他们要的是安逸,是幸福快乐。一旦发生战乱,可怜的还是普通的百姓。
她小心翼翼的摸黑回了屋子,一个挺拔的身躯,坐在凳子上把玩着茶盏。
她吃了一惊,对方回头,朝她露齿一笑:“别怕,是我。”
张轻绝松了口气:“原来是秦大哥,你怎么深更半夜的来了。”
秦既白不答反问:“怎么深更半夜的出去。”
张轻绝心一紧,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我…我方才去如厕了。”
如厕需要穿披风?秦既白没有拆穿她的谎言,笑着指了指他旁边的凳子:“坐下,陪我喝点酒。”
张轻绝走近了才发现,他一脸忧愁,不由担心道:“秦大哥,你有不开心的事么?如你不嫌弃,可以和我说说。”
秦既白给他们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过了半响才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张轻绝以为他是要调到其他地方任职:“是在盛京,还是其他地方?”
秦既白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离开盛京,离开我心爱的女子,娶其他女人为妻。”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张轻绝想要安抚他,又不知从何下手。她只和守门老王短暂的交往过,她怕她太过理智,说的话他不爱听。
秦既白看着她:“张姑娘和你死去的夫婿,可是两情相悦。”
张轻绝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我和守门老王起初是迫于无奈,随着时间的推着,我发现他很懂我,支持我,我想着和他携手一生,并不是坏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两情相悦,我只知道,他死了,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支持我的男子。”
她起身打开衣橱,把喜服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看,这是她为我准备的喜服,做工多么精美。他死时,我甚至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因为我,婉桃也死了。”
这是张轻绝心里永远的痛,婉桃才十三岁,她本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
秦既白心脏紧紧的缩在一起,他勉强笑道:“莫要伤感,婉桃她不会怪你。”
张轻绝将泪拭去,难为情道:“让秦大哥见笑了。秦大哥即不愿娶别的姑娘为妻,可莫要因爹娘的压迫,而耽误其他女子的终生幸福。”
秦既白苦笑:“我若不娶其他姑娘,我心爱的女子便会死。我是个自私的人,其他女子的幸福我已顾不上,我只想要我心爱的女子好好的活着。”
张轻绝沉默了,被秦既白爱着的女子自是幸福的,但其他的女子,又何其无辜。
秦既白给她斟满酒:“不提这些,我来,是为和你道别的。”
张轻绝道:“秦大哥,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秦既白艰涩道:“很远很远,远到再也不能见到我心爱的姑娘。”
张轻绝有些难过,秦既白是她在皇宫唯一的朋友。他走了,她在皇宫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将他们的酒杯倒满:“来,秦大哥,我们不醉不归。”
张轻绝自认为酒量很好,她趴下了。她痴痴的看着秦既白,她仿佛看到了他眼角闪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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