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十一年,京城山区大杨山张家庄。

农历十一月十七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天还未亮,张爱国就被窗外明亮的的雪光映醒,看着外面已经停下的大雪,索性直接起床,准备把院子里的雪收拾一下。

“吱吱吱。”

打开屋门,入眼所见是最少五十公分以上厚的大雪。

“好家伙,这么大的雪,可是第一次见啊。”

上辈子,他出生于一九九零年,从有记忆开始见过最大的雪也不足一尺深,可是穿越到六十年代,入冬不过一个多月就见到如此大雪,张爱国大感兴奋。

“这么厚的雪,不铲出去可不行。”

一时兴起,张爱国拿起铁锹就干了起来,铲雪之余还兴奋的在院子一角堆了一个雪人。

……

六十年代的院子,都很破旧,很少见到新房。

张爱国家里,是村子里少数盖的比较好的,青砖配合泥砖当墙,上面是人字形的屋脊,总共建的有堂屋三间、西屋三间,还有东屋盖着两间茅草房,南边一道泥土墙,加装了一道简易的木门,把院子围了起来。

院子虽破,但是除去房子占据的地方之外,院子空地的面积估计得有五百来平,着实不小。

这么大片地方,半米厚的雪,一个正常人短时间内根本清理不了。

也就是他张爱国,许是融合了两个灵魂的缘故,对身体掌控度极高,以至于他精力十足,力气很大。

哪怕如此,等他把雪清理好,天也已经发亮了。

“吱吱吱。”

“爱国,你都收拾好了?”堂屋门打开,老爸张老鳖看着收拾好的院子,再扭头看着周围白茫茫一片,明显过膝深的厚雪,突然有种被养老的感觉。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以往任何事情都得靠他,不想自一个月前开始,自家大儿子陡然长大,不需要他说教不说,很多事情做的比他都好。

“收拾好了,爸你么事就再睡一会儿。”张爱国拿着扫帚,一边回话一边清理地上最后的残雪。

“睡啥睡,这么大的雪,我去门口清一条道出来,不然回头雪化了,走不得路。”张老鳖很不满意,自己才三十八九岁,正当壮年,哪有被儿子安排的道理?

“哦,那你去吧,我给这里扫完去帮你。”

“不用,你扫了这么多,扫完歇一会儿把。”张老鳖看着张爱国额头上密密的汗珠,叮嘱道。

“么事,我是不知道门口也要扫,不然我早都弄完了。”张爱国笑了一下,说实话他是真没有想到需要清理门前路上的雪。

“哈哈,你呀还是太年轻,还得老子给你把把关才行。”张老鳖开心了。

自己这大儿子,这段时间跟以前大不一样,以前干活虽然也认真,但是眼里么活,干啥都需要交代,这让他觉得家里离不开他。

但是近来不同了,这大儿子突然开窍了似的,啥活都能干到他前面,一开始他还欣慰的很,觉得是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还能开心得夸两句,但是时间久了,他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孩子太懂事,还要我干啥?这他娘的是要抢老子一家之主的地位呀。”

事实确实如此,近一个月来,张老鳖在家里的地位是一天天下降,现在老二老三都能顶他两句。

“你扫完先去喊老二老三起床,然后休息一会再来帮我,这大冬天的出一身汗,别着凉了。”张老鳖交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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