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月被江厉抱起来,勉强扶着陈澹的胳膊站稳。

她没有再依赖江厉,转身拉着电灯泡陈澹去另一边学习,全程什么都没说。

看到女人明显避嫌的身影,江厉黑眸微阖,扫视闵香的目光有着无法言喻的冷漠:“现在是不是就好看了?”

闵香哑口无言,抿嘴看向一旁,似乎有点后悔刚刚的贸然发言。

现在不仅让江厉误会了她的意思,连梁舟月好像也生了气。

另一旁,假借陈澹为由脱离战场的梁舟月,一个人在按照江厉刚刚教她的方法尝试滑行。摔倒是常事,但她没有气馁,一次次地爬起来,继续踩板往下滑。

只有真的喜欢,才能保持热忱。

可可托海的雪质很好,梁舟月锲而不舍地尝试,换来的是各式各样的摔倒姿势。最终,虽然她一点都不疼,但她累得气喘吁吁。

找一处安全的位置,梁舟月暂时休息。

广袤无垠的雪场上交错着数道人影,他们技术熟稔,甚至有的人还可以丝滑炫技,以江厉陈澹他们这些男人为首,一个个看起来像是野生动物出现在草原,放肆地迎风狂奔。

闵香所言不假,她滑雪滑得很好,丝毫不输那些男人。

见他们所有人都畅快地在场上滑行,休息没一会儿的梁舟月再次心生斗志,她就不信她学不会。

小心翼翼地起身,身体勉强保持平衡,她顺着平缓的坡道往下滑,板子竟然意外的没有翻。

梁舟月惊讶地瞠大美眸,可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该来的还是会来,她摔进雪里,板子顺着原有的坡道,笔直滑到下面,距离很远。

一瞬间,梁舟月心生无力感。

努力了这么久,她还是不如别人,比不上闵香的一丝一毫。闵香可以跟随着江厉的滑行轨道一同前进,而她却在此一次一次的摔倒,看不到进步。

梁舟月摘掉头上的帽子,穿着专业的滑雪鞋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前进的步伐很费力,但她闷头前行,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的一切。

任凭他们欢快,她黯然离场了。

……

休息室,梁舟月换下了身上的滑雪套装,轻快不少。

外面气温太低,她总觉得自己肚子不太舒服。垂头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沮丧,她双手捂着小腹,黛眉紧紧锁在一起。

身体的疼痛是小事,她现在过不去的是心理上那道坎儿。

她不知道闵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是想和江厉出来玩,现在凭空加入一个情敌,她既放松不起来,也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

偏偏,他们玩了一个闵香十分擅长的运动。

梁舟月的情绪被挫败感折磨。

眼眶一热,她埋头在膝盖,响起细腻的啜泣声。

她很久没哭过了,但现在就莫名有些委屈,身心俱疲。她无法责怪谁忽视她,只是有些讨厌此时不会滑雪的自己。

哭了一会儿的梁舟月缓缓抬头,脑袋因长久的低垂而微有眩晕,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润。

刚想起身离开,身边就响起一道调侃:“好巧啊,美女姐姐。”

梁舟月回头,就见闵香的堂哥闵忘南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她对他没有好印象,此时也不想多接触。她只是礼貌地颔首示意,绕开他就想离开。

可刚刚走到与他平行的位置,梁舟月的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攒住,甚至狠狠拽过去。

“啊——”

随着惊呼,她的背猛地撞到他肌肉满满的胸膛,耳边灌入男人色迷迷的笑音。

“硬吗?弄疼你了吧?”

梁舟月害怕得收缩双肩,双手下意识交叉挡在身前,拼命往前躲闪。

此时若再不明白来者不善,她真的是枉活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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