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正横时,暮上楼头,相思凭添醉酒。一片孤漠,千里烟霞离愁。叶落纷飞旧,忆佳人,冷烟点秋。栏杆月,长空回雀,依稀月映雪。愁心。正说时,泪染星熠,相思愁绝。空独吟,卿卿回环懒步。望对天涯有路,总被残霜隔千秋。回魂泪,茫茫长天,立衣人精瘦。

上回说到李承泽被那金光吓到,回眼看时,那石矶上现出一方鉴盒,正是那鉴盒放的光彩,他缓缓来到鉴盒边,只手将其打开,光散去,里面横着一本书籍,封页书着“八方七门御龙诀”,李承泽右手拾将起来,发现下面随着一片纸页,页上书着“洪烈刀法九重卷”;他甚是迟疑,为何这卷宗只留这第九重卷呢?细细观之,上面书着:洪烈刀第九式,寒门拖地敷耀阳,卅风决明扈鹰长。辰寅地煞催玄笃,烈马屠龙翻骅江。下附脉穴运气图。

言语间,只见侧方洞壁面破开一道石门,石门上方用大篆书着“璇玑阁”三个字,这鉴盒似开启这石门的玄关一般。李承泽托着书籍步入石门而去,至内,只有七面墙壁,再无发现余物,他四处又寻了寻,可见壁上修一小台,只纳书籍大小尺寸。李承泽将书翻开,发现里面无一内容,好似无字天书,这可愁煞他也。无计,只好将书置于台上。

顷刻,那七面墙壁现出七幅图文,李甚是惊奇,一一观之:一图上书“天枢门”,下附诗句曰:手卧乾剑横静气,西戍日月悟玄机。北亥维道平阳白,凝舒气宗御晨曦。

二图上书“天璇门”,下附诗句曰:脚御临泣敛外丘,坤浮南土悬钟酉。离火焚得天玄极,辛随光明庚炼周。

三图上书“天玑门”,下附诗句曰:巽风吹辰耀京门,肩井生丁捉卯东。南丙渊液巳居髎,一派环跳舞甲震。

四图上书“天权门”,下附诗句曰:未念风驰兑完骨,西泽雨露化中渎。申光瞳子炬午门,乙渡寰清风市鹿。

五图上书“玉衡门”,下附诗句曰:天取鹤顶济丘墟,少阳坤对风泽居。头簇南木玄阳陵,力压巨阙兑虬宇。

六图上书“开阳门”,下附诗句曰:寅虎开山伏三阳,拂尘执捻艮地仓。壬北承泣癸京骨,坎水难屏听会襄。

七图上书“瑶光门”,下附诗句曰:子山听睿廉泉中,踏破辰丑曲垣融。东西南北演天鼎,阴阳汇聚九乾坤。

七门上每首诗句下接人体各式演绎图示,看将起来一目了然。李承泽凭借底功识得气宗运术耶,对此诀书已有八分掌握,只可假以时日多加习作罢了。

他照着一图的口诀闭目用了用气,感觉气舒丹田,力透顶阳,顿时开了七窍。他急也收回原气,睁开双眼,不愿再加用功,回头朝着冰梅树信步走去,可否再次看到夫人的身影。凑身前瞻,那冰梅树依旧似一位玉洁少女翩翩起舞,便却没有夫人任何音信。

正是:夜眠绝,相思楼上相思月。相思月,夜夜无期,风中残雪。关山古道风声咽,冰梅回首残阳色。残阳色,梦回千绕,依稀诀别。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六月有余。西北世界阳春三月,柳枝换了新芽。

本是:柳枝掐绿伴春来,几度红颜俏醉,霎时南风舞,枝头惹春,顾盼徘徊。人集城在眼,山重重、绿绕云飞。喜极目高望,尽舒卷着一堆。细雨,墨山初霁,换新处、绿妒红腮。捧絮折花影,童颜相逐笑,香茵渐肥。隔山听回声,庄稼地、郎唤牛回。计春耕、女挽食篮,喜于心怀之景象。

不料,李承泽登高极目远望时,西北庄稼地里却廖无人迹,只见几处寒鸦盘旋,细风软尘徒徒的吹着,尽模糊了他的双眼,心阵阵绞痛,说不出的滋味。

夕阳垂来,已示夜幕将至,李承泽转身几记轻功脚力回到洞中,附身向池中看去,自己已是白了全发。不禁回首向冰梅树望去,那冰梅树不仅没有像他希冀,再次出现夫人的身影,反而像是冰春时节到来,渐次消融了,霎时湿了一地的水花。

突的,石洞地动山摇,墙坼陷裂,李承泽已完全骥御了八方七门御龙诀的要领,卷了书籍残页,像是一阵旋风,飞将出石洞;顷刻,石洞不复存在,眼前只存一堆乱石。这时李承泽撕心裂肺的长长啸了一句:“夫人……”目泪炸奔,双膝跪倒在地,不省人间事情;良久,微眼现处,一迹红顶飞鹤向着东北方向飞去。

夜完全黑了下来,李承泽拢了一堆篝火,将随身的紫月剑立在旁边,又次喝着孤独的粗酒,回忆前身。

正是:花微红,鸟音和翠水吐清。山有绿,燕舞柳轻扶微风。瑰丽山水,辞藻难堆就,点点晕红,染却江山如锦。荣荣人心,傲骨魏晋瘦风。朝缀夕成,却难忠心为民。恰多少风云勤耕,到时落得败身残梦。说多少春秋得志,总被雨打金銮不认。呜呼!山青自清,雨过有虹。太公闲钓腹空煞风景。水碧自澈,风平浪静。无裘将军难自引强弓。哀哉!高志难酬,且作瘦硬通神。圣贤高卧,总眠疏懒成性。

就这样,李承泽带着无限的伤痛长长睡去,不觉已是明日半晌。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西北的太阳正光秃秃的照晒着他,让他这个南人总是不能适应。

李起身径直向不远的河边走去,简单的用清水洗了洗脸,顿时脑海有些清醒,不觉像是背后有几人叽咕,抬头回首望去,但见约六七黑肤壮汉,款款向他走来。

为首的从怀中拿出一幅画像,频频对着,但见:面容若何?目似巨星,鼻若鹰喙,桑叶堆眉,面阔似虎。身形若何?八尺有余擎天柱,猿臂过膝扛千鼎。身着若何?灰布缠身显干练,裘甲塑体剑封影。于是向其余人道:“没错,就是他!”其余人等拔了刀剑,冷笑着,顿时沙尘扬起,变了颜色。

有一人道:“赶紧结束这厮性命,好歹离了这鬼地方,领了赏金,玩他半个金城柳巷,爷我堂堂禁军,足足耗在这厮身上数久,王大人也太抬举这小子了,竟然动用我们捉他。”为首的举起单手示意道:“不可胡言造次,王大人能动用我们不远迢迢前来送他西去,足见此人有些能耐,我们还是小心用事。”那人见了这言,退了后去。

又一急性人朝李承泽大吼道:“哎,小子,明话给你说了吧,你得罪了王大人,王大人是谁,你心里是清楚的。王大人一句话,就可以用我们禁军取你性命,我也叫你死个明白。”

李承泽缓缓捋了捋将湿的头发,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不再理会。心里只想:“皇帝的禁军,由得臣子差遣,这是个什么朝理。”李怒手画出一袭风沙龙啸,把天变了个黑透。那急性人见势一臂推剑,御起抟扶流星步,脚下风一般逼近李承泽,眼见将要刺中李的喉咙,李不慌,单臂护剑,鞘也不出。那人但见一条金龙似天枢门楣而来,不觉气绝人寰。

其余人等见势不妙,便后撤撒腿而走。李冷眼横眉,一记开阳伏虎决,将五人旋死固躺在沙尘碎石之上,断了人间念想。剩了一人,傻傻立在风中,前也不行,后也不能,失去了生还意识,僵僵面如黄蜡。李承泽缓缓顾首直目移视其身,冷言道:“告诉那姓王的贼人,不可吴了赵氏江山,乱了百姓方寸。”那所剩之人只是频频点头,大气不敢将出,撒腿就走,生怕自己也身首异处。

夕晖下,一尊白丝的李承泽径直朝着东北走去。

长路漫漫,茕身征程,一叶春寒料峭。几个意思,写不尽繁华残梦。四海陆游,放马归尘,意欲罗织秋收。三三两两,书不完余生孤独。

且不说李承泽东去如何,但说说那俊青来到凤阳城的境况。

俊青看守城卫士没有言语,便径直朝着这繁华的都市奔去。这都市远比他在山上想象的要有趣的多,街上好多好多他小时候没有见过的玩具,一会跳到这边抚抚,一会跳到那边摸摸,好是新奇。再加上街面穿戴花枝招展的姑娘,个个勾的这厮魂不自守,痴痴忘了自己,有时立在街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他意识中隐约街上的姑娘像是指着他说些什么,咯咯一阵笑声于他擦肩而过,他愣是不省人事的痴着。

半晌时日过去,俊青顿觉饥肠辘辘,走到一包子铺口,问道:“小二哥,这包子如何算计?”

小二没有抬头,随便甩了一句道:“十文一笼包!”

俊青心觉不快,摸摸师父留给他的盘缠,随便散了一把,这小二正要回退,这厮单手示意,不用。小二急切笑迎道:“大人里面上座请!”

顺便唱了一句:“牛肉香丝包一笼!”接着道:“大人还需什么,直管呵来!”俊青道:“温些酒来,上等的。”小二喏喏应承:“马上就来。”很是熟练的擦拭了桌椅,请了座,转身甩布搭肩急切的准备去了。

俊青酒足饭饱后,不觉有些倦乏,便呵来小二道:“可有休憩房舍?”小二心忖:“观这厮行径,可知便是外乡之人,是有些钱财的,倒不如介绍到对面的‘怀香楼’销售,从中可以捞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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