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莫多,北巷。

“大剑士”像是知道海余生会回来一样,提前做好了海余生爱吃的东西。

一路小跑的海余生,到了家门口后站在门槛外边,没有进去。

蔚蓝的大眼睛就那样定格在眼眶,里面有透明的液体在打转,如果再不制止,就要顺着脸颊,奔流而下了。

正在翻炒着最后一道菜的“大剑士”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小人,带着疲惫的笑容问道:

“不打算吃饭了?”

海余生有些哭腔,“师父,我感觉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哈哈,是吗......小兔崽子,这几天没惹祸吧?”狄克维特拍了拍手,提着那把外来的紫木椅子到桌子边,“你再杵在那儿,我可把好吃的菜先吃完了啊?”

“那可不行!”海余生吸了吸鼻子,跑进屋里占座。

看着比平时更为丰盛的饭菜,海余生略显夸张地说道:

“哇,师父好大腿啊......我现在觉得你是我真正的师父了,刚才在门外我还怀疑来着嘞。”

狄克维特有些无奈摇摇头道:

“好啦,快点吃,别贫了臭小子,最后吃完的负责收拾啊。”

海余生还有些湿润的大眼睛里溜出了不服气,他歪着头想了一下说:

“啊......不对吧,师父,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记得上回我们出门的时候是我收拾的,这回到你了吧......你一直拖欠着,这回应该是到你了才对。”

“大剑士”神情认真地说道:

“师父这么大的人了,会耍赖吗?欠着的师父迟早会补上的,我还能跟小孩子较真不成?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之前的当然是要算数的,我们现在单说这一顿的。”

海余生小嘴嘟囔着嘴:

“哦。”

“在老弗洛伊德家怎么样?没有跟着师父自在吧?”狄克维特边吃饭,边问道。

“没有的师父,老弗洛伊德总是一个人在地下室里捣鼓他的魔药,他从来没要求我做什么。”海余生用手扒拉一下嘴上的饭粒,“只是......我之前以为老弗洛伊德是从不说谎的,但他早上却骗了一个老人......”

“大剑士”快速扒着碗里的饭,随和地问道:

“他和那个老人说什么了?”

海余生从紫木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说道:

“有个生病的老人来看病,七十多了......老弗洛伊德骗他说他还可以再活二十年。”

话有些没头没尾的,“大剑士”只能猜个大概,那个不太“合格”的老炼金术士总是这样,默默无闻地善良着。

世间还是很好的。

起码在克尔莫多,他在这儿的所见所闻皆是这样。

这一片热土,让他明悟。

“大剑士”从沉思中醒来,说道:

“也许不是骗也不一定,老弗洛伊德本事还是很大的,虽然他不属于修行者。”

听到师父的回答,海余生虽然觉得有些不解,但还是坐下吃饭,不再多问。

狄克维特开玩笑地说道:

“你可得快点啊,我可快吃好了。”

看着自己的东西还没怎么动,海余生着急道:

“啊,师父,你耍赖,我明明是一起开始的,我说话的时候你可劲儿吃,也不停。”

…………

轰隆!

爆炸的轰鸣声响遍了小镇,靠近洛丽斯街附近还伴随着震动。

但居住在克尔莫多的人们好像都习以为常了,他们很清楚,洛丽斯街有一个很有冒险精神的老先生,指不定哪一天就要去见他信仰的神了,自己把自己送去的......

老弗洛伊德的地下炼金室,一个老头头发呈爆炸状,脸部黢黑,在白色迷雾里喃喃自语:

“咳咳咳......本来只是想增强一下魔药抑制剂的药效,谁成想......难道是‘滞涩水晶’的量放多了......不应该呀,要不就是其中几种材料本身的排斥起了作用。”

“嗯,这都是珍贵的经验,得赶紧记录下来,要不一忙活起来准会忘了。”

“还好预留了一部分魔法抑制剂,要是刚才都用来实验了,可就全毁了......”

他摊开一张全新的纸张,慢慢回想着爆炸发生之前的情景,写下了简短内容:

按照预想的分量,我猜测成品的魔药抑制剂是能抵抗住三分之二的“滞涩水晶”的干扰的,如果这个事项能够实现,魔药的药效至少可以提高五倍,这也就说明,寻常抑制剂的使用量可以降低五分之四,这对于贫穷的炼金术士而言,简直是福音,它节省了更多不必要的开支。

可惜失败了......但我想下次再以二分之一的分量尝试,抑制剂所提供的环境应该能趋于更完善的平衡......起码不会再爆炸......只是每次尝试的代价是如此的昂贵,贫穷真的很限制蜕变和研究......

老弗洛伊德将记录收好,简单打扫了一下因为爆炸弄得污秽不堪的炼金室,视线不时盯着地下室门口,“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唉,那孩子和狄克维特也还不见来。”

…………

克尔莫多,北巷。

已是黄昏时分,弗洛伊德老人见“大剑士”和海余生还没去找自己,他带上魔药抑制剂和一个密银钢材质的银白色罐子,亲自到北巷走一遭。

他走过了贝尔兰德大街和北巷交叉的十字路口,站在鲁本斯开设的食材铺子就看到了一对师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知道聊着啥,笑得前仰后翻的。

他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快步走过去质问道:

“小余生,我不是让你告诉你师父,我准备好了,让他过来吗......我这都等到黄昏了,也不见你们师徒的身影。”

看着脸上带着怒意的老弗洛伊德,海余生心有戚戚,小声咕哝道:

“......对不起,老弗洛伊德,我......我给忘了。”

老弗洛伊德眼神扫了一下“大剑士”,“那你呢,都多大的人了,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放在心上?”

狄克维特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看见师父还坐着,海余生扯了扯师父的衣角,立马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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