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猛然惊醒,坐起身来。

他竟然做梦了。

朦朦胧胧中,有个身姿绰约,翩然如神仙之态的仙姑,面目模糊不清,自称什么太虚幻境,警幻仙姑,还要给自己介绍什么叫可情的妹妹。

洒家哪能受这种幻景欺骗?

肯定是此世重生后,道心蒙了凡尘,心魔丛生!

他大吼一声,大踏步过去,就要用醋钵大的拳头和她好好讲讲道理,吓得那仙姑把手一遮,幻景烟消云散,鲁智深顿时醒了过来。

他得意一笑,洒家两世为人,还怕你这个?

他起身让丫头梳洗,袭人提醒道:“二爷,上学前要向老太太和老爷他们请安呢。”

鲁智深最烦这个,无奈阴着脸,一路去见了贾母和王夫人,又到贾政这里来。

平日里面,这时候贾政都在外面,偏生今天回来得早,鲁智深本来是来做个样子,却听到屋子面有人说话。

他心道妈个巴子,怎么这么倒霉?

眼见已经被门里的清客看到,他只得硬着头皮进屋,向贾政说了上学的事情。

贾政抑制心内喜悦,板着脸冷笑道:“你还有脸提上学两字,你平日里面除了读书,什么没做过?你真是去上学的?快出去,别脏了我的门。”

鲁智深心道果然知子莫若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去读书的?

最后这句话,是要赶自己出去?

自己想造反的事情泄露了?

莫非这贾政深藏不露,抓到了自己的马脚?

想到林冲白虎堂之事,他的拳头攥了起来,环顾四周,随时暴起发难。

众门客一看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把他推了出来,无形中躲过一场大祸。

鲁智深摇摇头,发现自己还是太敏感了,这世道承平已久,又不是梁山那时的乱世。

他又去辞了黛玉,带着几个小厮出了府门,发现秦钟早已等在门外。

他心中暗骂一声,本来想借着机会上秦家看看,只能等放学时候了。

结果两人拜见了义塾老师贾代儒后,直到放学,鲁智深向秦钟旁敲侧击了几句,秦钟却语焉不详,让鲁智深完全摸不着事情头绪。

放学之后,面对鲁智深去秦家看看的要求,秦钟也只推辞,然后一溜烟跑了。

鲁智深心中更加奇怪,这秦家是有什么东西,不方便让人看的?

而且薛蟠这几日也没来,他问旁人,原来这厮就是来学塾挂了个名,平日里花天酒地,根本不过来的。

连续两天都是这样,问不清事情,又打不到薛蟠,鲁智深越发暴躁。

不过通过秦钟,他也问明了一些事情。

宁府确实给秦家提过亲,但是被回绝了,双方闹得很不愉快,这倒是真的。

而且听秦钟话中的意思,秦业有意举家搬出玉京,这就很诡异了。

秦业官再小,多少也是朝廷命官,宁府确实势大,但也没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怎么能把秦家逼到这种地步?

这几日他和秦钟挨得很近,说话声音又低,他自己倒不觉得什么,然而在旁边有些子弟眼里,就开始想入非非了。

秦钟长相颇像女子,他们想弄上手,然而这几日眼见其被鲁智深霸占着,私底下嘴里就开始不干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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