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沐休,顾家所有主子都要齐聚老太太的寿安堂吃晚饭。
顾拂云第三次见到原主的父亲,顾高杰。
与大多数千年老三差不多的待遇,顾高杰只是个颇受溺爱的老三,但活得却是最为潇洒的。不用像长子一样支撑门户,也不必像老二那样自我发展,自我成才,身为老三的顾高杰,便是个不受长辈期许,只负责受宠便足够了。
顾高杰靠恩荫在衙门里任了个闲职,平时无事时就与人斗鸡,吃喝玩乐样样在行,是个较为资深的中年纨绔。因有严厉的家规镇着,顾高杰这个中年纨绔倒还没有歪得太厉害,除了吃喝玩乐外,也就是吃喝玩乐,干不出别的惊天大地的坏事。
帝都盛行斗鸡,虽然颇让一帮文人病诟,却是纨绔子们联络感情的最佳利器。
一群志同道合的纨绔总会每隔一段时间就聚在一起,把各自的斗鸡拿去比赛。顾高杰养的斗鸡有输有赢,但最近,他输得有些多,有些承受不住了。回来找乔氏拿银子,被乔氏拿着板凳砸了去,就收敛了不少。
顾拂云对这个父亲也有些无语,对于曾经历过家道中落的人,居然还这样纨绔,实在是生平少见。
不过顾高杰除了纨绔外,对子女也还是颇为关心的。
还知晓给大孙子圆哥儿买木头玩具,给顾晓云顾拂云一人买了一条彩带。
“听说今年才流行的彩带,用来扎头发,很好看,你们姐妹试试。”顾高杰笑眯眯地说。
顾拂云姐妹一人拿着一条彩带,福了身子,齐声说:“多谢爹爹。”
“半月后为父还有一场斗鸡比赛,若是赢了钱,为父就给阿晓买一套头面,给你做嫁妆。嫁去婆家也好有面子。”
顾晓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那要是输了呢?”
“不会不会,为父的斗鸡可厉害呢,才不会输的。”
无人时,顾晓云恨恨地捏扯着彩带,恨不得丢掉,对顾拂云说:“咱们可真是命苦,怎的就摊上这样的爹呢?”
顾拂云笑道:“姐姐快别气了。爹爹虽贪玩了些,好歹没干过出格的事。不像隔壁的李五,听说她父亲还往家里带了个青楼妓子呢,这阵子闹得可厉害了。”
顾晓云更恼了:“你个死丫头,居然拿李五家那个色鬼与咱们爹爹比。”
“所以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比起李五的爹,咱们的爹爹还算是好的了。”至少没有把过剩的精力用在女人身上。
京城的纨子也有各个圈子的,与顾高杰这种纯碎玩乐的圈子不同,另一个圈子是比谁睡的女人最多,谁出入青楼的次数最勤,要是家中有这样的纨绔,其妻儿那才是遭罪呢。
那个给顾拂云取翠竹竿绰号的李五,最近都没有消息了。
顾拂云感到很满意。
……
翌日清晨,顾拂云领着白将军向老太太请安后,就回到含香院,与青娥一起在简易的灶台前,捣鼓着做起了肉包子。
自从听青丝说顾拂云在大佛寺做了一种叫葱葱包的肉馒头,青娥就上了心,非要弄个葱葱包来吃不可。
顾拂云觉得吧,为了养生,一日三餐是必须要吃的。可顾家也是一日两餐,两餐间隔时间又还颇长,虽然中途还有时令点心瓜果,但仍是不大受得住。
如今手中有了银钱,便不想再委屈自己,便给自己定了个养生食谱,交给青娥,让她负责自己的一日三餐。
青娥一心钻研厨艺,青丝又是个大吃货,两个壮丫鬟很快就打成了一堆。
今日按着顾拂云做葱葱包的方子,试着做了一笼葱葱包,味道果真不错,并不比那张记馒头铺里的肉馒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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