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纳闷,但仍是如实照说。

顾拂云默默地推算,身高五尺,庆朝一尺是32厘米左右,五尺也就一米六罢了,一均三十斤重,三均半重还差三斤,也就100斤左右。1.6米身高,才100斤,分明就是个矮瘦子嘛。这妇人目测1.65米的身高,但吨位保证有一百五十斤重,居然还打不过一个瘦子?

耳边又听宏雅大师说:“观女施主面相和八字,女施主上辈子虽非积善之家,却也不曾欠过谁的债。再探男施主八字,上辈子虽非穷凶恶极之徒,却也小奸小恶不断。女施主这完全是本末倒置啊。”

妇人“啊”了声,拍了桌子:“大师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女施主上一世不欠任何人的债,男施主才是欠债的一方。这一世,女施主无债却反而让有债的男施主讨债,这无疑是自掘坟墓,自绝于人,难怪男施主要欺负女施主。”

妇人愣了,赶紧请教,还有什么补救措施没有。

宏雅大师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怕女施主不敢做。”

“有什么不敢的,既然我没欠他,而是他欠我,他还经常打我,有没有天理了?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宏雅大师宣了声佛号,又问妇人是否喝酒。

妇人不好意思地说:“平时也就喝一二两酒。但没有醉过。”

宏雅大师又说了些深奥的佛家用语,妇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女施主回去后,先准备一条结实木棒,三尺长、手臂粗即可,再把屋内收拾妥当,一应家具桌椅全收拾到墙角,然后喝酒二两,待男施主进得家门,记得把门窗锁死,再分别敲打男施主手臂,大腿,臀部,忌敲腿骨与头部,男施主若是奋力反抗,那便证明男施主身上累积的债越多。女施主要顶住压力,继续用力敲打男施主。女施主在敲的同时,还要大声念:汰,让你天天打我。一直念,每打一下,就念一下,一直打到男施主告饶为止。”

妇人大声念好,然后把宏雅大师的话反复牢记,并背得滚瓜烂熟后,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妇人走后,轮到顾拂云。

顾拂云提着裙子,跨过门槛,跪坐在宏雅大师面前。这和尚五十上下的年纪,面容富态白净,并非慈眉善目,却是宝相庄严,让人望之生畏,继而收起了轻视之心。

顾拂云上下打量宏雅大师,穿着白绫中单,黄色袈裟,脖子上垂着紫檀木的佛珠,端座于团蒲之上,旁边小几子上摆着三羊开泰的三鼎小炉,炉子里插着一枝檀香。桌上摆放有古色古香的紫檀茶壶,以及两个茶色底白里边的小茶碗。

另一小沙弥正给顾拂云面前的茶杯倒上茶水。

嘿,这泡的还是功夫茶呢。

正宗龙井茶。

“女施主请用茶。”宏雅大师做了请的姿势。自己执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重新放下,问顾拂云。“我佛慈悲,女施主找上贫僧,可是问姻缘?”

顾拂云点头,“是。”

宏雅大师打量顾拂云一番,面露惊容,又念了声佛号,声音绵长,气韵悠远。

顾拂云问:“大师,我的姻缘怎样?”

宏雅大师端看顾拂云半晌,说:“女施主中挺饱满,山根高挺,圆润有肉,此乃福相矣,天生就是大富大贵之命……”

一个破空风声响来,有什么东西从宏雅大师耳边溜过。

一片树叶掉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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