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在官道上,严从汉想着兰冰的事,心情莫名地悲伤到了极点。
同乘的祖云旗,与严从汉面向而坐,也觉得尴尬无比,扭头一言不发。
倒是孙予如,想着刚才祖兰冰心酸地与严从汉告别的场景,哭得梨花带雨。
黄昏时分,马车进入了府城。
按照严从汉的吩咐,马车直奔府城东南的古庙,在古樟树林下的古庙门口停下。
“这是哪里?”祖云旗问。
“是我和娘亲以前落脚的地方,把你的行李拿下来,跟我走!”
严从汉语气冰冷地回答他。
按照严从汉之前的打算,他决定先让祖云旗和郭清扬暂时居住在古庙里。
上次自己一家人回村前,想到自己还要返回镖局做工,所以留了一下破旧的被褥。
没想到这些破烂家什,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四人拿着行李,回到了严从汉母子此前居住的石屋。
“从汉哥,这……这地方怎么住人呀?”
祖云旗看着破败、狼籍的屋内,显出鄙夷的神色。
“怎么不能住?当初我们一家人无家可归的时候,就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
严从汉没好气地回答他。
“啊……原来,你们就住在这里呀?”
祖云旗瞬间感受到了,严从汉母子此前所受到了屈辱。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的娘亲太过分了,难怪严从汉会放手与他姐姐的婚事。
“别看啦,赶紧收拾东西吧。”
严从汉见祖云旗还在发呆,向他催促道:“这里共有五间石屋,厨房、厕所、卧房,一应俱全!”
“可我哪里会做饭呀?”祖云旗一脸不乐意的表情。
严从汉没有理他,转头对郭清扬说:
“清扬,先委屈一下你,等我忙完替世子选妃的事之后,你就要帮我一起为蜀王府修建供暖设施,到时再给你安排地方住吧。”
“没关系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有空就去对门找陈夫子读书。”
“那我呢?”祖云旗着急地问。
“你呀!就在这儿一直住着吧。”严从汉瞥了他一眼。
“喂,从汉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不就是没当成我姐夫吗?你可不能这么小器,故意在我身上发泄吧。”
听到严从汉说过几天要为郭清扬另外安排住所,祖云旗有些急了。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什么人都往蜀王府里拉吧?那又不是我家。”
“可你总得想想办法呀,不能让我一个待在这里呀!”
“你放心吧,饿不死你!早替你安排好啦,只不过需要你在这里多待几天而已。”
“安排到哪里?”祖云旗追问。
“到时再告诉你,这段时间,你可别乱跑,有空啊,也到对门去读读书。”
严从汉想的是,自己以后要替王府采煤,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去镖局了。
自己的腿伤也早就复原了,该早日着手准备武考的事了。
但自己如果离开镖局,镖局的后厨就缺了一位杂役,到时向胡镖师引荐一下,就推荐祖云旗去。
这样似乎比较合理,镖局有王府照着,祖云旗在里面也不会担心被抓丁。
况且,祖云旗这棵嫩苗,让他遭受点风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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