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川镖局,早已名震大江南北。
特别是在地处西南的川滇地区,更是被视为行业中的翘楚。
镖局创始人,即总镖师胡一彪,人如其名,身材魁梧、长相彪悍。
十六岁时起,便跟着祖父及父亲走南闯北、走镖押货,至今已近四十年了。
父、祖离世后,他凭借着一身祖传的绵拳功夫,自成一体,创建了目前这所镇川镖局。
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人品贵重,深得江湖中人的爱戴。
因此,但凡川滇之地的巨商大贾需要走货时,都会寻到他的门下。
甚至连当地的蜀王府,都与他有着固定的业务往来。
但美中不足的是,年轻时的他走南闯北,误了婚事,直到将近不惑之年,才娶妻成家。
而今,已是知天命年纪的他,膝下却只有一女,没有男丁继承其衣钵。
为了使自己的衣钵不失传承,这些年来,胡一彪一直在观察、挑选接班人。
而熟知他情况的人,也在想方设法,找寻可趁之机。
这些年来,不乏一些浪荡子弟,以拜师学艺为由,投入其门下,偷偷接近他的女儿,觊觎他的家业和绵拳。
对此,胡一彪不得不随时提防着这个方面。
镖局除了胡一彪一家三口外,还有众多弟子、家丁、帮工、佣人等,整个镖局的总人数不下五十人。
严从汉做帮工的后厨,当然是下人们集体用餐的食坊后厨,而不是胡镖师家的小灶。
食坊每天都有五十多人用餐,炊事杂役便非常繁重。
严从汉每天,除了早上和下午要和其他师兄们一起练功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待在厨房里干活。
好在严从汉的腿伤已基本恢复,身强力壮的他很快便熟悉并胜任了这份工作,只是觉得稍微有点累而已。
那个名叫王灵均的师兄,据说是府城王员外的儿子,家里非常富有。
再加上此人能说会道、处事机敏圆滑,因此无论他做什么,总会受到许多师兄弟的巴结。
对于严从汉来说,面对这样的人,当然只能敬而远之。
不过很显然,这位师兄总是看他顺眼,时时处处刁难他。
但想到自己学拳的目的是为了治伤,并且胡镖师对自己有恩,所以,严从汉只能一忍再忍。
进入镖局的第一天,虽然严从汉感觉略有些劳累,但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严从汉及大家正在庭院里练功的时候,一位风度翩翩、衣着华丽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身后跟着几位侍从,从侍从的体型及神态来看,这位少年绝非普通市井中人。
正在练功的众师兄弟们,见到少年进来,纷纷围上前去,巴结讨好。
甚至连平时目中无人的王灵均,此刻也像只哈巴狗一样围了上去。
严从汉不明所以,呆在原地看着众人。
王灵均突然回头,看见愣在原地的严从汉,立即吩咐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报师父,就说祝师兄来了!”
严从汉心中狐疑,不敢怠慢,应允了一声,便跑到大堂内找寻胡镖师。
赶巧胡镖师外出未归,严从汉在大堂内没能寻到,复又转身跑回王灵均身边。
“灵均师兄,没看到胡伯父。”
“算啦算啦,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王灵均对严从汉一顿责备后,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回头奉承少年说:
“多日不见祝师兄,祝师兄竟然愈发光彩照人、容光焕发了!”
“是啊是啊……身形也是愈发矫健了!”众人立即附和着说。
“近来呃……府中有事呃……所以今日才来呃……看望师父和大家呃……”
少年一开口,竟然连连打嗝。
但大家好似毫无察觉,仍然笑逐颜开地围着少年说话。
严从汉猜想:看来这个少年打嗝的问题是个老毛病了。
“多日呃……不见,想必呃……列位师兄都呃……功力大增了吧。”
少年每打一个嗝,严从汉心头便紧一下,搞得他也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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