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回答说:“馆长,这是毕鸣伟今天征集来的,他刚才正好有事,就把瓷器留在这里,一会再来拿。”
钱景德非常恼火:“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把东西随便放在这里,万一出了问题,是谁的责任!你就没有提醒他吗?”
他不等会计的答复,就拿出手机准备拨打号码。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钱景德也在,连忙打起了招呼:“馆长,你也在啊。”
钱景德立即训斥道:“毕鸣伟,你不知道咱们馆里的规章制度啊!征集来的文物,除了放到仓库,其他时间一律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这都能忘记啊!”
毕鸣伟被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有些发懵,过了半响,他讪讪一笑:“我正好有些事情出去一趟,总共都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如果拿去仓库,一会还要拿出来,太浪费时间了。”
钱景德见毕鸣伟还敢狡辩,更加恼火:“放到仓库,一来一回最多也就十分钟时间,听你说得,好像要花了一两个小时一样,怎么着,你是过得比别人慢是吧!再说了,就算一两个小时,那也是你的工作,你觉得规章制度接受不了,就不要接受这份工作!”
毕鸣伟心里也有些恼火,为了一件小事,钱景德这么数落他,让他觉得很没面子,犟嘴道:“要是规章制度有问题怎么办?”
钱景德沉着脸说:“觉得规章制度有问题,那就在例会的时候提出来,我难道把你们的嘴都封起来了?之前老余提的意见非常好,我难道没有采纳?”
会计频频向毕鸣伟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跟钱景德顶嘴了,这事本来就是毕鸣伟自己的问题,她之前也提醒过了,毕鸣伟自己觉得没事,结果没想到正好撞到枪口上。
本来撞到枪口上,认错挨罚也就算了,毕鸣伟倒好,直接跟钱景德顶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工作出色,有些飘了。
毕鸣伟到底还是没有继续顶嘴,向钱景德认了错。
还有外人在场,钱景德给了毕鸣伟一些面子:“回头写份检讨,其他等年会的时候再说。”
毕鸣伟点了点头:“那东西我拿走了。”
“等一下。”
钱景德问叶晋道:“小叶,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又加了一句:“没事,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叶晋顿时有些不想说了,毕鸣伟都在这里,他直接说出来,不是当着面打脸吗,毕鸣伟不记恨他才怪咧。也不知道钱景德是真没考虑到,还是想借着他的手,敲打一下毕鸣伟。
钱景德见叶晋显得有些犹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气糊涂了,出了个馊主意,当即话锋一转,对毕鸣伟说:“东西先放在这里,你先回去,我一会来找你。”
毕鸣伟现在怎么肯走:“我还是留在这里吧,真理越辩越明。”
叶晋急着回去,懒得麻烦,直言道:“我刚才发现这只梅瓶有妖气。”
毕鸣伟当即反驳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东西不对,就问你,如果它不老,贼光怎么处理的?你要说是老仿,老仿可仿不出这样的效果!”
叶晋侃侃而谈:“据我所知,想要完美去除贼光并不难,如果用柴窑,就把劈柴先用盐水浸泡一下再装窑,钠在高温下气化熏在釉面上,会烧出很柔和的肉质感,天然没有贼光。
如果用电窑或者气窑,则需后期加工,或者是前期用电,后期用木炭;又或者在适当的时候往炉子里加一些盐水泡过的松树枝,结果都是一样的。”
毕鸣伟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他马上又问:“那包浆呢?我倒不信,这么自然的包浆也能做出来!”
叶晋说道:“瓷器上的包浆是瓷器釉面因长期使用受其摩擦,或者土埋水浸,经久的摩挲,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表面皮壳,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旧气,知道了原理,完全可以便雇佣一些人,让他们用比较细腻的兽皮去摩擦,加速形成包浆。
如果嫌手工麻烦,还有人使用药水浸泡的方法,现在的一些高仿者早已经摈弃了早年的化学溶液的浸泡方法,因为很容易被识别出来,而且会伤害釉面,而改用自然物质配合研制的溶液推陈出新,给瓷器泡出‘包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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