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恬想不到自己失去母亲,失去露姐姐之后,连自己也失去了。

伴随着刺眼的红光,身边的身影慢慢扭曲,陆语恬也陷入了迷茫的境地,接着是无尽的黑暗。一半火热,一半冰冷,血流在一边剧烈流动,另一边如同冻结了一样,直到两者汇聚,陆语恬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面一片的混沌,熟悉而陌生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脸上,那是母亲的气味。自从失去最爱的人之后,自己不曾体会过的爱的味道。

“啊”陆语恬想要呼喊母亲,张开嘴确实婴儿的啼哭声。

越是想要呼喊,哭闹声越是强烈。

抱着陆语恬的女人把孩子贴在的脖颈里,脸颊的摩挲让孩子慢慢感觉到安全和温暖,让小时候的陆语恬没能坚持多久,重新回到无知的睡眠中。

寒来暑往,陆语恬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浑噩。在清醒的时候,自己像是在做梦在浑噩的时候,像是梦包裹了自己。

直到那一天,女人,陆语恬的母亲被一个男人带走,陆语恬才在两世的痛楚冲击下,从婴儿的嘴里喊出了:“妈!”

喊出这一声以后,陆语恬失去了母亲,然后再也不出声,表现的就像是个哑巴孩子,直到露姐姐的出现。

“小露,以后你来照顾语恬,去吧。”家里负责的管家对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孩说完,扭着腰离开。

露姐姐看着冷漠看向自己的孩子,没由来一阵的心疼。这个孩子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儿了,以后只有自己两人在一起生活。

“你是我妈妈吗?”陆语恬前世已经将比自己只大七岁的露姐姐当成了唯一亲人,在这一世的时候,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不,我不是,我是你的姐姐。”露姐姐诧异看着陆语恬,前面的人告诉自己要照顾的是个哑巴孩子,他怎么会说话。

“哦。”几年的生活已经让陆语恬慢慢失去说话的想法,今天见到露姐姐才第一次开口。

生活在继续,露姐姐变成了陆语恬的姐姐、佣人、母亲,在外室小小的房子里,两个人重新的建立起新的生活。

夜间,露姐姐睡下,陆语恬悄悄的从自己的小床上爬起来,短手短脚走到露姐姐的床边,拽着露姐姐床边垂下来的床单,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攀爬。

可是,小手小脚没有力气,把床单拽紧了,却没力气把自己的身体带上去,陆语恬只能憋着通红的小脸,往床上一点点的磨蹭。

“唉”露姐姐叹口气,自从自己来了这个小房子,陆语恬每天晚上趁自己睡着的时候都要来爬自己的床,即使把他抱回小床上也没有用。

“来吧!”露姐姐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陆语恬抱上来,塞进自己暖呼呼的被窝,然后拍着陆语恬的软软的后背哄他睡觉。

陆语恬上了床,自然不会客气,像个小小的八爪鱼裹在露姐姐身上,然后行使着自己作为孩子的权利。

“哎,别这样,疼!”露姐姐无奈的敲了孩子的头,接着又揉了揉,宠溺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适应陆语恬给自己带来的疼痛和羞涩。

平时的时候,这个屋子和屋子里的人不会有人记得,除非到了家族需要陆语恬出现的时刻。

天还没亮,黑色的保姆车就来到了单家独院的小房子门前,穿着黑衣的男人拿出一串钥匙,挑出一个插在房门上,咔哒一声开了锁,进入到房间里,从露姐姐的怀抱里抱出了陆语恬。

黑衣人抱出陆语恬的时候,故意往露姐姐的身上碰了碰,接触这个还没长开的少女。

陆语恬在门外有车停下的时候,就已经警觉的醒来,判断出是家族里的人来带自己,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可是,黑衣人在占露姐姐便宜的那一下,陆语恬忍不住,小嘴朝着黑衣人手腕上最薄的那块肉狠狠咬了下去。

“啊,小畜生!”黑衣人疼的大叫,一把将陆语恬从自己的手上拽了下来,顺带手上也被陆语恬的小牙齿咬下一块血肉。

“你敢!”黑衣人从没在两岁不到的孩子身上吃了亏,伸手就要往陆语恬身上补一拳,以泻心头之恨。

露姐姐被身边的动静惊醒,还没弄清出了什么事情,见陆语恬要被欺负,赶紧抱住小小的身体,将自己暴露在拳头之下。

“老三,住手!”黑衣人就要往陆语恬身上补一拳,却被后面的叫住,“事情还没办完。”

黑衣人冷静被打个叫住,冷静了一下,想到眼前的孩子就算不受待见,也是家族的孩子,自己不能伤了他。

从露姐姐手里抢过陆语恬,黑衣人将他拎了出去。

“不,不要!”露姐姐大叫,自己没能保护好陆语恬。

“你不要叫,是家里让我们来的,老太爷要见孙子,等事情办完就送他回来。”老大拦住露姐姐,解释了一句,跟着出了门。

“小子,敢咬我?”老三见大哥没跟出来,朝陆语恬身上的软肉狠狠掐了下去。

疼痛在身体里蔓延,对方掐正是身体最为柔弱的位置,最能让人难过,可是陆语恬硬是忍着不出声,恶狠狠的看着拎着自己的老三。

“行,不出声,你等着。”老三把陆语恬扔到了保姆车的后座上,自己去到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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