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庆继承了原来的记忆,同时也继承了原来的情感。
一个自己,对自己老婆有感情吗?
肯定是有的。
夏凝是红星轧钢厂的钳工,当年也是厂里的一枝花。
马国庆是轧钢厂的广播员,主要还是当初马家有关系,这才让他干了个那么安逸的工作。
当初的马国庆,长相那也是没得说,女人缘一直不差,但因为家里坚持让他和夏凝结婚,这才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
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小日子过的也不错,很快就有了一对龙凤胎,惹人羡慕。
后来因为一场事故,导致父母双亡,马国庆有了酗酒的习惯,这才把日子过成这样。
现如今,不管是厂里,还是院里人,谁都看不起他,连带着,也看不起夏凝。
这么多年来,他除了班安稳以外,每天就和社会的一些街溜子混在一起,吃喝玩乐。
家里的钱,如果不是夏凝想尽办法藏一些吃饭,估计早就饿死了。
每一次出去吃饭,都能花五六块钱。
要知道,这可是六十年代初,五六块钱那是啥概念,什么家庭能够受得了这么挥霍。
夏凝是一级钳工,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二十多,马国庆身为广播员,也只有三十出头,一家每个月的收入不到六十块,够他挥霍几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家伙一般都是周末双休出去,一个月挥霍五六趟,不然,那可真没法过了。
这年头,一斤猪肉六毛多,一斤牛肉五毛多,精米一毛,细米一毛五,也就只有棒子面便宜点,两分钱一斤,还有什么双合面,杂合面的都是几分钱。
想要吃好点,一个月没有个二十块那是过不下去的。
别看马国庆这样,可娇贵着呢,最差也得吃精米,每周至少要吃两次肉,吃不就打人。
为了让他吃好,这些都是夏凝想尽办法藏钱省下来的。
而且这家伙后面更过份,自己喝酒吃肉,老婆孩纸只能在旁边看着啃窝头。
想到这些,看着惊恐中的妻儿,马国庆没忍住,当场给了自己两耳光。
“混蛋!”
“畜生!”
看着突然开始抽自己的马国庆,夏凝和孩子们都吓坏了,每一下,都能让他们的身体颤抖一次。
只不过夏凝在反应过来后,却有些惊恐。
这不会是被自己一酒瓶打疯了吧?
“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和孩子们。”
虽然他不是人,但好歹是她男人,是孩子他爹,如果就这么疯了,她这辈子得愧疚死。
马国庆感受着脸火辣辣的感觉,悲痛道:“夏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
“当初的我真不是人。”
“你原谅我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
“你们能原谅我吗?”
此刻的马国庆已经彻底和一个自己融合在一起,内心只有满满的愧疚和悔恨。
夏凝看着向自己道歉,并且寻求自己原谅的马国庆,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很清楚,马国庆是一个非常大男子主义的人,可是他现在竟然抽自己耳光不说,还主动向自己道歉,寻求原谅,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这一切,却都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
看着马国庆悔恨的样子。
她心软了。
“我…”
就在夏凝松开孩子,准备走过去时,文文叫道:“妈妈,你不要过去,爸爸会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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