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瑶醒来的时候,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摸到了满脸的泪。
她哭了,只因为梦里的陆泽没有回头。
温羡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身边的陆泽依旧不在,最近他去欧洲出差,没回来,温羡瑶摸出手机,想给他发个消息。
拿出手机看时间,现在是上午10点,欧洲和中国差7个小时的时差,温羡瑶意识到陆泽那边是凌晨3点,他应该已经睡了。
不想把他吵醒,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要发什么,想了许久,还是什么也没发。
但这个梦,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梗在她的心里。
温羡瑶很快忙了起来,也忘记了那天的那个梦。
闻怡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和埃尔说温羡瑶同意了的事,埃尔十分欣喜,之后便开始和温羡瑶交涉起了各方事宜。
两人约好见面,温羡瑶第一次见到埃尔本人时,扬着下巴,模样高傲,很是有点给埃尔下马威的意思。
她以为埃尔这种油画大师是那种固执的老头,肯定不好说话,才特意摆出这种姿态,结果见面之后,温羡瑶发现,埃尔意外地和蔼。
看温羡瑶的姿态高高在上,埃尔没多说什么,他笑着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说:“那天我在你的画展看了很久,当时看到你的画时,心里很后悔没有签你,还好我们最后还是合作了。”
说完,他还给温羡瑶的画提了一些建议,他的语句诚恳,到底是油画大师,说出的建议都非常专业中肯,让温羡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毕业太久,创作又随心所欲,外界对她的评价都很高,受多了夸赞,多少会被蒙蔽,埃尔这么一说,温羡瑶顿时清醒了许多。
没有人的画是完美的,在埃尔面前,她还是太青涩。
温羡瑶也放下了姿态,虚心道:“谢谢你的建议,合作愉快。”
她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之前因为向杉导致的不愉快,都过去了,她不会再计较。
埃尔也笑了:“合作愉快。”
米欧画廊的开幕式定在9月15日,温羡瑶这些天一直为各方面准备工作奔波,在开幕式上,她会作为米欧画廊亚洲大使出席开幕式,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开幕式当天,温羡瑶醒得很早,她订的6点的闹钟,5点半却自然醒了,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时,温羡瑶有些怔然。
她很多年没有这么早醒过了。
神思很清醒,没有困意。
大概是心里惦记着要出席开幕式,所以生理上会有点睡不着吧。
陆泽前两天才从欧洲回来,工作繁忙,还在倒时差,此刻他躺在温羡瑶的身边,正闭着眼,呼吸均匀。他睡着的时候模样安静,俊雅而斯文。
温羡瑶站在床边,悄悄看了他一会。
其实陆泽最出众的地方是眼睛,他的瞳色很黑,眼尾上挑,戴上眼镜还算温和,摘下眼镜则锐利逼人。眼下他在睡觉,只从五官上看,他还是偏俊秀的那一款。
怎么看都好看。
该去收拾了,温羡瑶略带不舍地收回目光,怕吵醒他,她轻手轻脚地去了自己的衣帽间,准备去为米欧画廊而准备衣服。
一打开衣帽间的灯,透明玻璃下的珠宝首饰灿灿生辉,璀璨得刺眼,温羡瑶被晃到眼睛,她用手下意识地挡住眼睛,就在此时,她的心莫名其妙地颤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预感。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应该是她多想了,温羡瑶在心里觉得自己没出息,不搞事业太久,好不容易事业好了起来,她还心神不宁的。
她尽量和平时保持心态一样,静下心来在衣帽间里挑衣服,她选了套rs家的浅蓝披风造型晚礼裙,高傲大气,不落俗艳,礼裙的边缘绣有暗色浮雕,雅致上又带了些小心机的精致感。
很符合她今天亚洲大使的身份。
米欧画廊上午10点开幕,温羡瑶早早便到了,闻怡看到她到的时候吃了一惊:“你来这么早?流程我们已经过了好几遍,你可以多休息会的。”
“没事,睡不着就来了。”
闻怡奇怪道:“睡不着?你不是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吗。这么说,你好像情绪是有点不对,唇色很红,底妆色号也合适,气色还是不错的,但就是神态恹恹的,今天是你高兴的日子,你应该很兴奋才对,对,之前不是说你老公也会过来给你捧场?你和他吵架了,一个人过来的?”
“不是,”温羡瑶不想解释,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依旧存在着,温羡瑶顿了下:“我右眼皮一直跳,你记不记得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从出门右眼皮就开始跳了,一下一下的,让温羡瑶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浓了。
坏事发生前,人总是会有某种预兆。
闻怡无语:“你也是留过学回来的,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是不是昨晚太紧张没睡好啊,不然再去补会觉,旁边有个酒店,我给你开个房”
“不用了,没事。”
温羡瑶平日里也不信这些,但今天她自己也觉得她情绪不太对,有点反常。
但这些温羡瑶也没法和别人说这些,她只能强行压下这些情绪,假装无事发生。
等到9点的时候,陆泽到了开幕式的场地,他今天的西装配色和温羡瑶的裙子很搭,深蓝色的领带,西装也是低调优雅的蓝黑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故意穿的夫妻装。
工作人员们还在部署场地,温羡瑶和埃尔站在一边闲聊,陆泽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温羡瑶,他静默地走过来,站在她身边,耐心地等她和埃尔聊完天。
埃尔看到来人时,便大概猜出来了陆泽的身份,他识趣地和温羡瑶说:“那我先过去迎接客人了。”
“好。”
陆泽看埃尔走了,往前一步,站在了温羡瑶的面前,他早上起来没看到温羡瑶时多少有些意外,陆泽低头看她:“你早上自己过来的?”
陆泽睡眠浅,一般温羡瑶有什么动静他都会察觉,最近倒时差,昨天没怎么睡觉再加上要处理工作事务,太过疲惫,今天难免睡得沉了点。
“恩,看你还在睡,没吵醒你。”
“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这语气?
温羡瑶觉得狗泽真是不识好人心,她难得这么体贴的:“我善解人意你不高兴吗?”
陆泽安静了瞬,低声道:“你不用善解人意,永远都不用。”顿了下,他继续道:“下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过来。”
这种重大场合,温羡瑶或多或少会有些紧张,陆泽不想她一个人经历这些情绪,他本应陪着她的。
温羡瑶心中顿时一暖,明明他自己都那么累了,却还想着要陪她,他真的总是把她凌驾于他之上啊。
“恩,知道了。”她扬起脸,弯了弯嘴角。
虽然她尽量装作神色轻松,她眸子里的不安还是藏不住,陆泽发觉了她的情绪:“紧张么?”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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