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月光下,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被拉长,优越的身材比例无限放大,即便是影子,也能看到肌肉分明的线条。

束秋忍不住又咳咳两下,脸上有点热。

他是怕这人突然发病,切换人格,没有人在旁边会比较危险,绝对不是因为贪图美色才留下来的。

海岛的夜,吹散白天的暑气,甚至有些凉,吹得人身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束秋搓了搓手臂,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把防护衣穿出来,虽然男色勾人,但是冷也是真的冷。

"你要擦吗?"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概是有了夜里太过安静,显得男人的声音像是传唱的编钟,低沉中带着醇厚的余音缭绕,好听得人莫名觉得耳蜗有些发麻。

温热的身体贴近,明明没有贴上,但是束秋却是感觉到一股热烘烘的热气黏上他的后背,连带着他的脸也跟着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脖颈有些痒痒地。

束秋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又想起这人的猛男娇羞,硬生生止住了回头的欲|望,一脸地心如止水的说要。

水珠滴落在束秋白皙的脖颈,顺着骨肉向下,缓缓流淌,沿途留下湿漉漉的水迹,在皎洁的月光下,像是一颗莹润的珍珠,滑入那深邃如沟壑的锁骨,微微闪着光。

终晋南的目光停留在那颗小小的水珠上,指尖有些痒,即便没有触碰到,他也知道,小水珠一定带上了对方的体温,但,这明明就是他身上的水渍……

"你是准备看着我擦吗?"束秋有些纳闷终晋南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难不成这人表面风光霁月,其实暗地里也在馋他的身子。

和面前这人的眼神对上,终晋南一秒回神,有些人明明五官这么好看,却小脸通黄。

转过身,终晋南学着束秋,拿着手电筒向后打光。

帮着摄影师大哥搭好帐篷,清清爽爽的两人重新回到小木屋。

关于单人床如何分配,束秋想到的办法是背对背拥抱,这个法子被终晋南一票否决。

"你睡床,我睡地上。"

这单人床不过一米二三的样子,终晋南身材高大,挤在上面就像是在玩俄罗斯方块,想法设法地才能凑合上,倒是束秋纤细,睡这床刚好合适。

束秋挠了挠头,他肯定是不想睡地板的,但是让终晋南睡地板他又觉得太过残忍,泯灭人性,这木屋简单又纯粹,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样可以当床垫的东西。

光是想想,就已经能感受到明天起床,哦不是,起地后的酸爽。

"要不我把床垫搬下来给你吧。"左思右想,这是束秋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虽然直接睡木板,对他来说也挺残忍的,"有些痛苦,如果两个人一起承担,就会变成两份痛苦。"

终晋南:"那你还把床垫给我?"

束秋大义凛然道:"没事儿,一起痛苦就不会心里不平衡了。"

终晋南:"……"

最终方案,束秋睡床,床垫也给他,被子给终晋南垫着。

对此束秋再次表示了自己的羞赧,然后在终晋南的注视下,短短的三分钟进入梦乡,许是今天累狠了,甚至轻轻的打起呼噜。

终晋南:"……"

月光穿过窗户洒在被褥上,终晋南微微偏头,错开光线,大概是夜太安静,束秋小小的呼噜声像是响在耳畔。

这让他有些别扭,从有记忆以来,除了小时候为了方便照顾奶奶,在奶奶床边打过地铺,他再也没和谁睡过一个房间。

奶奶年纪大了,呼吸道不好,晚上打呼的声音很大,即便如此他也能睡得很好,明明束秋的动静很小,但是却扰得他无心入睡。

月光渐渐偏移,疏影变幻,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床上木板"嘎吱"地响了一声,束秋睡得迷迷糊糊地,像是心里惦记着事情,莫名其妙地就醒了。撑着沉重的眼皮,束秋往旁边看了一眼,月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显出几分痛苦又纠结的神色。

"终晋南,你是不是尿急?"束秋记起,自己在睡前是想问他要不要尿尿来着,结果实在是太困了,眼皮一耷拉,就被睡神一发入魂了。

终晋南抿了抿唇,在黑暗中换了个姿势,无声地表示并不。

因为姿势,束秋看不到这人的表情,他歪着脑袋,小声道:"你真的不想吗?"他知道憋尿的感觉非常难受,虽然今天大家都是省着水喝,但是尿意这玩意儿是意识里的霸道总裁,根本不受控制,哪怕不喝水,它也是说来就来。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束秋撅起嘴,熟练地运用起催尿大法:"嘘----"

口哨声在这小小的木屋里回荡,莫名地显出几分悲壮。

躺在地上的身影从侧躺变成曲腿躺,像是一只虾米。

"你别不好意思啦,这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他人又不知道,不会破坏你的形象的啦。"束秋小声地劝解道,他真的怕这人给憋坏了。

空气中一片沉寂。

"走吧!"男人有些自暴自弃地坐起身,暴露在月光下的脖颈隐隐浮起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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