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伟听后眼神一亮,却不等他再上前说话只听得曾宽高声对着众人说道:

“咳……鉴于今日新菜试制成功,本监心情随之大好,同时也念在众位劳苦,特将这炸鸡赏给大家。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在此试吃品尝,不仅如此,过后每人还须再写一篇心得体会,不得少于五百字,本监自会命人将之整理入册,以便长久留存。违者罚俸,倘若有胆敢告密者,后果参照姬无影。”

御厨房内的众人顿时傻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里的小算盘拨了一圈又一圈。

“吃?还是不吃?”

“嗯,这是个问题。”

“吃了可能会被仗脊,不吃,瞅这架势,御厨房恐怕都走不出去。”

“所谓‘法不责众’,吃!”

“对,吃肉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吃,吃他娘的!”

一众太监婢女在交头接耳之后,一窝蜂地向曾宽涌去,那盘炸鸡瞬息之间便被抢夺一空。

更有那腿脚不灵便者,因抢不着炸鸡,无奈之下只能抱着盘子用舌头舔食。场面之不雅,令人不忍直视。

曾宽却兴致盎然,他微笑地看着眼前喧闹的众人,拍了拍手将范伟叫到跟前说道:“范御厨,将这道炸鸡的腌制时间延长至少三个时辰,再行烹制,口味会更佳。”

“知道了。宽公公的意思是?”

范伟犹豫着问道。

“今日晚膳,将其做为前菜呈送给宫中的贵人们品尝。记住,每位一块即可。”

曾宽吩咐完之后转身离开御厨房,向自己的监舍走去。

可曾宽还没到监舍门口,离着老远便能听见屋里面摇骰子的声音荡漾而来。

“押大赔大,押小赔小。押个姑娘,赔俩乖宝,买定离手的啦~”

这帮死太监……曾宽摇了摇头,悄悄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此时屋内的景象堪称滑稽,却也令人乍舌。

只见桌椅板凳被弃之一旁不用,三四个姬无影的手下正盘腿围坐于地上,叽叽喳喳地指着一只倒扣的茶碗下注。

蔺炎和陆丙联手坐庄,但他们因屁股有伤,不能采用坐姿,趴在床上高度又不方便,于是便临时拽出几人,分别跪趴在他们二人身下充当肉垫。

正在赌钱的几人兴致虽浓,但是那几块人***却早已脸色发白、大汗淋漓,他们的腿脚想必也早已酸麻得失去了知觉。

饶是这样,蔺炎和陆丙还在不停地拍打着他们的脑袋用来助兴,几人也只是小心恭敬地陪着笑脸。

“开啦!”

随着蔺炎一声尖啸,围坐的人群顿时没了声响,而地上的茶碗也被猛地掀开。

“他母亲的!二三三,阿拉差一点就是豹子。”

蔺炎以手扶额,不满地吐了一口莲花。

“炎哥,您看错了吧?这分明就是三个三啊?”

“没错儿,就是豹子。您是庄家,通杀!”

“炎哥,不是我说您,可真没您这么玩的,也忒照顾兄弟们了,摇出豹子也故意放单,不地道了啊您!”

蔺炎听完之后,用狐疑的目光在几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了数遍,又低头凝视了一番地上的骰子,最后有些恍然大悟地问道:“豹子?”

“豹子!”

“真是豹子?!”

“分明便是豹子!”

几个太监异口同声地喊着,口气之坚定简直不容置疑。

“哈哈!好,既然大家都说是豹子,那它就是豹子。陆丙,收钱啦!”

蔺炎大笑着招呼了旁边的陆丙一声。

“各位真局气!”

陆丙赞叹了一句,便毫不客气地伸手把众人的银子揽到自己面前,然后眼睛左右一瞥,“再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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