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都是条汉子。”
景陌雪微微颔首,牛雄一众亦是眼神颇为赞赏。
赵隶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别想着硬刚啊……
这一个个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也就算了,自己的命也不珍惜算个啥事?
不过,该怎么忽悠他们呢……
心思百转闪念间,赵隶就浮现了一个念头。
只见其挺起脊背,淡然道:“有一件事,我谁都没说过。今日可讲与诸位知晓。”
迎着所有人困惑的目光,他维持着高人风范,绷着脸道:“我姐走后,我曾遇一老人,自称鬼谷子。传我兵书十八卷,谋略三千篇。我资质愚钝,只堪透其中一二,然面对此时情景,却也可一语平之。”
鬼谷子?
众人互相对视,一脸茫然。
任无涯迟疑道:“敢问国舅,这鬼谷子……”
“世外高人。”
赵隶一脸孺慕的神情,“他老人家云游四方,畅游人间。我与他交谈时,偶听一语,他曾说:天下知兵者,唯他一人。”
这么狂?
任无涯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小心瞥了眼其他人的反应,赵隶继续道:“正所谓兵无常势,非攻为攻,非退为退。如今我方百二十人,敌军确有不下千人。敢问任大人,可能杀退敌军?”
任无涯摇摇头,“唯存死志。”
“那好。”
赵隶点点头,“再问任大人,如今敌我,何为胜?”
何为胜?
任无涯沉思,牛雄茫然,景陌雪则是盯着赵隶,小脑袋瓜里浮现他轻摇羽扇、衣摆飘飘的模样。
“求国舅明言相告。”
拱手一拜。
赵隶淡然一笑,“在我。此双方所争,唯我一人而已。可对?”
说着,他遥指对岸,“敌不得我,即是败。我若能走,即是胜。明悟何为胜败,才能胜。若按照你所说与敌拼杀,固然是大丈夫壮烈之举,可又与胜败何益?”
好像明悟了什么,但又捉摸不透。
任无涯望向赵隶,眼神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尊敬。
以前他只是尊敬赵隶国舅的身份,现在却是抛开国舅身份,对他这个人,有了尊敬之心。
“国舅的意思是……”
“呵呵……”
笑着摇摇头,赵隶眯眼看向对岸,“罢了,明说与诸位知晓。对岸延绵几里,聚民之众何止数万?此为天赐地利。敌号匪,与其中百姓又是相对,必得不到百姓相助。如此,可勉为人利。恰此时,天色将暗,如此岂不是天利?
天时地利人和并存,如此天赐胜机,怎能弃之不用?转而与敌厮杀,岂不是弃大势而逞匹夫血勇?”
一通话出口,所有人顿时愣住。
鹰羽卫一众想的是,这个国舅爷,难道真有世外高人指点?真有大神通?
牛雄想的是,这小子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但觉得很厉害?
景陌雪想的是,诸葛隶隶,诸葛隶隶,诸葛隶隶!
至于任无涯,他则颤抖着手,紧张发问,“卑下只是一介愚蠢凡夫,求国舅赐我一计……”
“哈哈哈……”
入戏的赵隶飒然一笑,遥望远处黑点追兵,“既知何为胜败,那兵法谋略中有一条,恰合乎此时。任大人,你可闻兵法谋略之奇策?”
“卑下……卑下……”
任无涯口干舌燥,满脸羞愧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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