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轻轻指了指他腰侧,“这里,昨日我是不是还抱过?”
不仅抱过,还抱了好一会儿呢。
“况且大将军一言九鼎,怎能说话不算数?”
见她秀眉轻蹙,临清筠缓慢抬睫,眸中含笑,顺从道:“澜澜,我错了。”
江殊澜忽地笑了,心满意足道:“下次将军再忘,可就得受罚了。”
“好。”
见她欢喜了些,临清筠忍不住故意问:“但你仍叫我‘将军’?”
江殊澜从善如流道:“那我以后也唤你筠筠?”
见临清筠一向从容自然的神情有片刻僵滞,江殊澜小心思得逞,声音轻快道:“逗你的。”
“我喜欢叫你将军,”江殊澜牵住临清筠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你不喜欢吗?”
临清筠目光柔和道:“没有。”
他很喜欢江殊澜这副俏皮鲜活的模样。
她叫他什么都好。
江殊澜想起,以往她都习惯唤他“清筠”,只是某些时候会被他诱着哄着唤他“夫君”。
他似乎很喜欢听她难耐地柔声唤他,求他。
见江殊澜脸颊微红,临清筠出声问道:“可是觉得热?怎么脸红了?”
江殊澜摇摇头,转移话题:“将军说的酒楼在哪儿?”
“离将军府不远,走吧。”
“你可以出门吗?林太医怎么说?”
“今早问过林太医了,他说只要别让伤口崩裂,出去透透气也好。”
江殊澜对林谨的医术很放心,这才愿意跟着临清筠一起往热闹的长街上走。
夏问、叶嬷嬷和邢愈远远地跟着他们。
到了临清筠所说的酒楼时,他们径直走上三楼,去了临清筠提前派人备好的雅间内。
孝期之前江殊澜曾来过这家店一次,当时的味道便很合江殊澜的心意,如今的菜色更好了。
用完膳后,江殊澜才想起昨日在将军府的午膳和晚膳也都是她爱吃的,她不喜欢的食材从未出现过。
“将军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临清筠笑而不语,只问她:“还吃得下糖葫芦吗?”
进店之前,他注意到她悄悄看了两眼旁边小摊上的糖葫芦。
“你怎么知道……”江殊澜顿了顿,“你看见了?”
临清筠点点头。
“算了,我不想吃了。”江殊澜只犹豫一瞬便拒绝道。
楼下的糖葫芦个大果圆,看起来就很甜很好吃,但吃起来不方便,也不好看。
临清筠总是气质卓然落落大方的,她不想在他身边失仪。
“当真不想吃?”
临清筠故意问:“冬日过去,糖葫芦外面的裹糖易化难存,可就买不到了。”
江殊澜想了想,反问他:“那若是炎夏里我想吃,将军会为我想办法吗?”
临清筠默了默,终是没有违心,“会。”
闻言,江殊澜忽而笑了,面庞上的笑意如春风化暖,“那我今日也想吃,将军愿意帮我跑一趟吗?”
临清筠笑着应下。
江柔和范明真从雅间里出来时,均在对面雅间的门开合间瞥见江殊澜的身影。
范明真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走了一段,江柔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情却仍觉不快。
“明真,你先等我一下。”语毕,未待范明真应答,她便带着人快步折返,朝江殊澜走去。
“殿下!”范明真急忙跟上。
“嘭——!”
门被大力推开,江殊澜看见来人,不在意地笑了笑。
“好巧。”
江柔开门见山地质问道:“是不是你派人砸了我的寝殿,还在我府里放那些蛇鼠作乱?”
江殊澜冷淡道:“你府里的人连寝殿都守不住,这般无用,还是换了吧,”
“你!”
江柔心里本就堆着恨,见她竟还敢嘲讽自己,她随手端起桌边的茶杯便想往江殊澜脸上泼。
反正上次那名凶狠的护卫不在,江殊澜孤身一人,自己却带了武艺高强的侍卫。
但她还未来得及出手,便有一道冰凉的触感贴近她的脖颈。
“放肆!是谁……”
“放下。”
男人的声音仿佛被淬炼成刃的冰,寒而沉,一触即发的浓重杀意从长剑另一端传至她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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