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门口刚看见你没来得及打招呼就不见了人影,干什么去了?”
青峰寨得四当家仇玥三十上下,狐狸面桃花眼,因着人也长得不错,家里娶的八、九房小侍都对她死心塌地,在风月之所也常受欢迎,享不完的美人恩。
她投身为匪之前,也曾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后来因着在花楼里多喝了几杯水酒,得罪了当地刺史的女儿,这才被抄了家,随便找了个由头给发配到边关去。
不过她哪是逆来顺受的那种人,找以前生意场上的姐妹贿赂了几个差役,路上换了个替死鬼,自己则跑上了巍峨山当上了这威风凛凛的土匪首领。
自个儿享了福,仇玥这个人也还算仗义,心里一直挂念着家乡几个夫郎小侍,前两年全都接了过来。
青峰寨几个当家的就属她有家有室,还不闹腾,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如今这山上劫回来的大半银钱都归她管,负责钱生钱,到各地买卖投资,洗成干净的商铺流水,也能为寨子的众姐妹留条后路,这不出去转了三个月刚回来。
“这位是?”
葛逸一进门,她就瞅上了葛逸身后带着的素面男人,黑发红唇,不需多加修饰便能窥得其颜色。
仇玥风流,自然识得出葛逸带着的这位是个从皮美到骨子里的大美人,天生尤物。
腰臀玲珑有致,长腿笔直秀美却不失力量感,整个大虞都难得一见的名器上品。
这种人别看外头裹着一张清隽的皮,冷艳高傲,不显于前,可要是被弄开了,那销魂的滋味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可叹,看着应该有些年纪了,不知年轻时候又是怎样的风姿。
仇玥光是看着就眼馋得不行,对着身侧最宠爱的五侍郎也孟浪起来,渐次往下摸。
“这是我男人!”
葛逸满脸的得瑟显摆,对着仇玥怀里搂着的那个也是嗤之以鼻,自认为连林洛离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简直被衬托成了玉珠面前丢眼的鱼目,黯淡至极。
呵,叫她们以前瞧不起,现在她的男人才是最光鲜亮丽的那个。
话音刚落,角落里便传出了一声嗤笑。
葛逸瞬间像被点了炮一样,桌子一拍,炸起来:“戚锍你笑什么?!”
戚锍个子矮又缩着身子坐,活像个干瘪粗糙的肉团。
她搂着身边一个不太情愿的白脸男人,操着口破锣嗓子阴笑道:“三姐是看你和林公子相配,配极了!哈哈哈哈,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一厅的人全因着这句话哄笑起来,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你他爹的戚锍!”
葛逸又气又恼,涨得满脸通红,撸起袖子拎着俩拳头就打上去,酒水菜汁四散飞溅。
以前这种笑话闹得多,刚开始大家也没当真,还跟着喝彩起哄,好不热闹。
没一会儿听见惨叫声不断,戚锍脑瓜子都磕出了血,被打得满屋子乱爬众人才晓得了葛逸的厉害,纷纷上前去拉架。
“五妹,五妹,老三说着玩儿的...”
“她爹的...哎哟,葛逸有本事你再...哎哟...”
葛逸力气太大,一时之间也没人能拉得住她,就这么骑在戚锍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直把她所剩无几颗牙打落了大半还不罢手。
林洛离早就远离了是非场,站在厅边抿嘴看了眼坐于上首悠闲喝酒,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关荇。
大概是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关荇立刻就转过头来,扬了扬手里的酒,冲他敬了一杯眨眨眼,笑得特别欠揍。
她身边没坐人,这件事情让林洛离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垂眼避开的须臾嘴角也微微挂了起来。
然而因他而起的烂摊子依旧没有解决,鞋、碗、杯碟满天乱飞。
关荇做了甩手掌柜,不打算插手,其他人围着这两个奋力扭打的女人只能干着急。
林洛离浅叹一声,迈步走过去,对着人群中央的葛逸遥遥唤了声:“五当家。”
葛逸虽然占着力气的优势,把戚锍按在身下猛击,但也挂了彩,被挠破了脸,简直堪称色彩纷呈。
她打得正起兴,忽然听到林洛离的声音先是一愣,接着就尴尬地住了手,也终于让其他人找着了机会赶紧把她从戚锍身上给拉了开来。
仇玥拿绢子擦擦脑门子上的汗急忙道:“五妹你这不是给林公子看笑话吗,快快起来。”
另一边林洛离也很是诚恳地劝道:“五当家,何须为他人的闲话动怒。我现在是月牙峰的人,旁人说什么不过是因着嫉妒,你这般动了怒反而着了她的道。”
“是啊,五妹。”关荇朝这边观望了一会儿,不久也慢悠悠地晃了过来,站到林洛离身边,“这人心留在何处才作数,旁人的话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对不对,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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