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衣服里有头发这件事,冬喜没有立马声张,而是冷静地将那根头发保存在一只小径的塑料口袋里,作为证据。

冬喜是高嫁,孤身一人在这儿,人微言轻。并且她知道单凭一根头发并不能说明什么,以及如果真的闹起来她不会有任何优势。

又或者,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依然相信顾延,相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顾延的为人,顾延的品性…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可即便如此,那根头发就像一根刺。

时不时在心尖上搅弄一番,鲜血淋漓,流血化脓发作起来时格外的疼。

..

按照约定,冬喜今天要去看艺展。

这家新成立的艺术俱乐部是柏画公司旗下的,冬喜偶然听她提了一嘴。

创始人很巧是冬喜大学的学妹,出于学直系姐本能的博爱,因此她也留了一个心眼。后续在网站了解觉得理念不错,就一直想去看看。

星棘。

名字也很有特色。

今天家中轮值的司机车技稳当,态度恭敬,到底是顾延手下的,和婆婆安排的人比较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柏画早早就在会展的门口等她了,冬喜下了车匆匆朝她那跑过去,还隔着老远,一口气还没有喘匀她就开始喊:“画画。”

猛然听见这个称呼,柏画还挺意外,她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站定的冬喜:“已经很多年没听你这么叫我了。”

大概是她这副模样有些正经,冬喜“嗯?”了一声。

柏画想了想又大方笑开,觉得自个八成有些神经质,连连摆手:“没什么,就是时间过太久了,突然听见你这么叫我,一下子梦回高中。”

冬喜将头发拢至耳后,闻言浅笑。

回忆总是短暂热烈。

“得,快进来,今天的作品都是你喜欢的。”柏画径直去拉冬喜的手。

..

她们二人性格鲜明又生的很漂亮,一个明艳爽飒一个温柔知性,路上引得不少瞩目。

这是一处高级的写字楼大厦,艺展占用了第三楼。

来看展的人林林总总几十个,都是些低调内涵的艺术者,今次只是开篇,如果发展的好后续会越办越大。

冬喜是美院毕业的,对于这些设计品有别样的钟情。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作品是超现代主义,旧社会的生态和先进文明的碰撞,墨水和蜡笔交织…

冬喜呆呆站在这副画面前,震撼感扑面而来。

交流了一圈,冬喜收获颇丰。

柏画临时要去洗手间,冬喜想想打算陪她一起去。

冬喜先从洗手间出来,预备等会儿柏画,结果却在廊道意外遇见了匆匆而过的何全。

冬喜很是意外。

小秘书见到自家夫人也是瞬间愣在当场,下一秒他立马恭敬招呼道:“夫人。”

没等冬喜开口问,他主动说明情况:“我陪老板来这里参加活动,夫人您?”

“我来看画展。”冬喜摸了摸脖子上的丝巾,说完她又看了眼廊道尽头,眼底涌动出点滴异色:“那他,在吗?”

“老板...”何全停顿了两秒,“老板他在。“

...

顾延今天是作为特别嘉宾受邀出席一场机器人专利发布会。

大厦三楼往上五层都属于这家科技公司。

冬喜顺着边缘金色的瓷砖缓缓步入顾延所在的会场。

白色的漆皮平底鞋,裙下隐隐露出一叠细腻的脚踝。

发布会刚结束不久,现在是自由交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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