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疲敝,则恰恰相反,不止朝贡终了,还屡次掠杀汉人,到了今天已是常态,愈演愈烈。
以往在洛阳也就罢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现在迁都洛阳,双方缓冲地带就那么点地方,万一哪天胡羌脑子发热来打长安,即便是以卵击石,但总是烦心不是。
李儒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相国,当下局势不定,应拱卫京师为,贸然派兵北征,与胡羌积怨,得不偿失矣。”
是人,便有眼光的局限性。
与智力头脑无关,而是在这个时代,中原才是最闪耀的那颗星,谁会管贫瘠的土地。
就像是董卓,体会到关中繁华,便再不想回到西凉那苦寒之地。
李儒也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董卓分兵北。
速战速决一战功成也就罢了,拖到消耗战,吃亏的还是自己。
“就不管了?”董卓实在不想每天都被这些苍蝇烦。
李儒微微沉吟,计心头,“相国若执意出兵,当出一支偏军,让胡羌明白相国态度即可,如此一来兵力少损,又能震慑宵小,一举两得。”
“子优认为谁能胜任?”董卓又犹豫起来。
这显然不是个好差事。
说白了就是油水甚少。
嫡系将领谁愿意没事出去打胡羌,就是个赔本买卖。
“相国刚刚敕杨羽高位,也是该好好回报相国了。”李儒眼中带笑,尽显奸诈。
这种活儿,交给杨羽最是妥当。
相信在杨羽和薛仁贵埋下的那根隐刺,也是时候生根发芽了。
在董卓和李儒看来,那般重伤薛仁贵,规格盖过杨羽,两人反目倒不至于,心中生隙那是绝对跑不了。
殊不知当夜,杨羽正搂着花木兰体验白嫖来的府邸时,薛仁贵就把新军虎符、金银财帛、俏丽宫女全部送到。
绝对的忠诚,除了杨羽谁也体会不到。
但面的功夫还是要继续做,那两千人归薛仁贵统领,至于实质不足外人道。
王府。
正堂。
王允正与老友蔡邕叙旧对饮,也是为后者压压惊。
“伯喈当真福大命大,那日若没杨将军出手相助,你可品不到老夫这坛美酒咯。”王允大笑斟酒,没了在董卓面前时的做作和隐忍,率性而为。
蔡邕也是后怕不已,感慨道:“是极,此恩情铭记于心,却不知如何报答,惭愧,惭愧。”
论钱财,蔡家是真没什么闲钱存款。
论权势,没有实权,顶多能跟董卓说几句话。
也就是藏书多,可书籍是文人至宝,又不能拿来赠予。
想到此处,蔡邕半开玩笑道:“唯有小女一名,倘若恩公不弃她的过往,倒也是一段好姻缘。”
咣——
酒盏落地。
王允歉意道:“老咯老咯,连酒盏都拿不住,不过话说回来,琰儿与杨将军恐怕不合适吧.....”
说完便仔细观察蔡邕的表情变化。
他很清楚,蔡邕近年来最是疼爱其独女,不可能那这件事开玩笑。
倘若真是如此,那扶汉大计就大大不妙了.....
蔡邕哪里知道王允的谋算,直言道:“你有所不知,那日密林相救,琰儿茶不思饭不想,琴也不抚了,书也不看了,天天坐在窗旁发呆,要么就是唉声叹气。”
“当父亲的自然知晓是暗生情愫,每当回府,她总会打听关于杨将军的事,唉,这不顺便带她拜府,跟你义女说说知心话,或许心情会好些。”
听到这里,王允握着酒盏的手青筋直冒。
心中不由叹息:蔡邕啊蔡邕,事已至此也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琰儿喜欢将死之人。
王府花园,鱼塘石亭。
蔡琰的心情的确比闷在家里好了许多,正声色并茂的讲述那天是多么危险,杨羽是多么英勇。
完全不吝美词,把第一才女的文采全都用在拍马屁。
而她的对面,坐着一名年岁韶龄,姿色更加惊世骇俗的千金小姐。
若说蔡文姬是落樱花雪,高贵优雅,却又不失灵动飞扬。
那对面的少女,则是绚霓幽兰,媚然天成,环姿艳逸中如新月生晕。
又无奈又好笑的听着好朋友的无限吹捧。
心想世间当真有如此完美的将军?
其身份,司徒王允义女。
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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