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叫津岛修治。】
……
“当啷——”
冰块被丢入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鸢发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在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慵懒无害。
“又是没能死掉的一天……”
他用一种十分失望的声音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太宰。”
酒吧开门声伴随着一声呼喊,鸢发少年别过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啊,安吾。”
来人推了推眼镜,默默的走到吧台被唤作太宰的少年身旁,坂口安吾将提着的文件箱放在桌子上,他看上去神色疲惫。
“怎么了安吾,一副随时要倒的模样——难道说,安吾你又在整理资料的时候被资料夹压断了腰?”
太宰治趴在桌面上,透过玻璃杯看向自己的同僚。
“怎么可能……说起来我的腰上次受伤果然是因为你吧太宰君!”坂口安吾感觉自己的腰一阵阵痛,他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啦~”太宰治弯了弯眼眸,“况且当时织田作也在场,他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坂口安吾无语凝噎。
正因为是织田作才更不可能证明太宰清白的好吗!
“织田作呢。”
太宰治歪着头询问,“织田作今天上午对我说有事要去情报部门先找安吾一趟,晚上说不准会和安吾一起出现——就像是变魔术那样。”
“我今天并没有见到他……但是前两天见到他的时候,听他提起了四年前的「才能」事件,说起来那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没落贵族没有隐藏好的丑事罢了。”坂口安吾皱了皱眉,“至于织田作,据说是调查这件事的同事突然倒在了他面前……濒死者的请求什么的。当然,织田作并没有接受。”
“「才能」事件啊……”太宰治眯了眯眼眸,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在嘴里咀嚼了这几个字节后才恍然大悟般的开口,“欸?听说去调查这件事情的人——都离奇死掉了哦,居然是真的。”
坂口安吾打了个激灵。
“嘛嘛,但是如果是织田作去调查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毕竟织田作不怕鬼嘛——但是织田作肯定不会去就是啦。”太宰治的语气充满了迷弟一样的崇拜。
“……鬼、鬼吗。”坂口安吾总觉得太宰治意有所指。
“安吾,你不会真信了吧?!”太宰治猛然从座位跳了起来,用最天真的表情诠释着嘲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嘛。”
“太宰君……”
坂口安吾抬手扶额,用这个动作来表明他的无语。
“嘛嘛,既然这样的话……”太宰治拽了拽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朝着酒馆门口走去,“就不得不去看一眼了呢。”
他自言自语般的出了门。
小巷中、街道里,弥漫的浓雾、隐于其中,若隐若现的灯牌。
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彩光灯闪烁着。
太宰治敛起脸上的夸张虚假的笑容。
他抬手抓了抓头发,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潜入的人已经解决。」的信息,鸢色的眼眸被比浓雾还要难以窥破的未知覆盖。
——“只有有「才能」的孩子才能获得父亲的喜欢哦。”
——“羡慕吧,那样温馨的家庭,和津岛君以前的冰冷牢笼不同呢,只需要、只需要展现出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特殊,就可以坐在他的身边。”
父亲?
才能?
温馨?
啊——都是些掩盖底下污浊、不堪,脆弱的人性所包装精美的谎言。
太宰治在浓雾中,窥到了一抹身影。
在那间毛胚房,水泥与木头交织的简陋布局中。
那个瘦小的,朝着他伸出手的孩童。
用天真的、柔软的语调呼唤他,“修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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