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长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半分大明皇朝皇帝的正型。

他竟然骑着高头大马,跨进了这个威严的皇极殿。

这在大明皇朝的悠长岁月里,从来没有哪位君王竟然如此的放肆。

当朱由检的眼神,看到马脖子上那个脑袋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甚至腿脚有些发软。

他明白,他现在就站在了真正的深渊旁边,一个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别看这朱由校是他的兄长,可是天家的事情,哪有多少骨肉亲情。

刚才张瑞图的那些,什么信王合登皇位,天下期盼已久之类的屁话,他也不知道这朱由校听进去没有。

如果朱由校听进去了,那他的脑袋可就难保了。

他痛恨地看着身边的张瑞图,只觉得张瑞图真是害人不浅。

其实如果不是这张瑞图强行加快了议事进程,他现在还正在第二请第二让,根本就不会说出刚才那样出格的话语。

可是现在,朱由检刚才那些话语,却成为了他想谋反的罪证。

这个时候,朱由校的眼神也慢慢的向他移来,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感情。

兄长再也不像以前一样,看着他的那般亲近了。

朱由检甚至觉得。朱由校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他的腿脚一软,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了朱由检的马前。

马脖子上的参将首级,离他是那么的近。

首级上还传来了一股腥臭味,让朱由检闻了都十分的想吐。

那参将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正在直直地盯着他看。

朱由检后背发凉。

“臣弟从来没有过造反的念头,皇帝兄长千万要相信臣弟。”

“这一切,都不过是这个张瑞图搞出来的事情,臣弟也是心里不情愿的。”

张瑞图心里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没想到这个朱由检,竟然在这个时候直接抛弃了他,完全没有见到半点贤王的样子。

可这朱由检敢造次吗?

他自然是不敢的。

可是皇位啊!

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皇帝位啊!

从古到今,为了争夺这个皇位,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那还少吗?

朱由校嗤笑了一下,看着跪在面前的朱由检,又冷冷的说了一句:“是吗?”

“朕刚才还看到了信王脸上,仿佛颇为喜庆,还以为你也乐意当皇帝呢!”

皇帝谁不想当,这朱由校纯属就是在扯淡了。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朱由检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说出心里话。

只要勇士营和锦衣卫,还掌握在这朱由校的手里,那么就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造反。

如果还有下次机会,他一定先掌握了勇士营与锦衣卫!

“皇帝兄长说笑了!”

“臣弟心里也是十分惶恐的,屡次三番推迟皇位的事情。”

“因为在臣弟的心里,能当皇帝的,只有皇帝兄长你,臣弟是万万不行的。”

朱由校眯着眼睛看了朱由检一眼,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了五弟了。”

朱由检脸上也勉强笑出了声,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关到底过没过去。

那当然是没过去了。

朱由校悠悠地看着殿中的张瑞图。

“朝中那么多的乱臣贼子,让朕实在是心寒了。”

“就比如说,朕面前的张瑞图,三天之前,还在朕的面前,拍着胸口向朕表示他忠心耿耿,愿意为朕赴死。”

“可是到头来,朕尸骨还末寒,最跳脱的却又就是他。”

“信王,像这样乱臣贼子,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啊?”

朱由校此言一出,满堂的文武大臣都惊恐地看着朱由检,想看看他到底能下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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