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不明言语的笑了笑:“老衲曾与公子说过,红尘俗世,老衲开解不了。”

沈域自然明白。

能做主持的,那都是自小寺庙里培养出来的,打小儿就不能动他这样的心思,别说开解了,只怕自己鳄鱼不明白这是何等感觉。

他也没指望住持能够开解。

沈域给自己添了茶水,眼底浮出疑惑:“并非是这件事,我是想问,住持先前在信里回我,殿下与归月封劫,是何意?”

神佛之事,素来是信便有,不信便无。

孩童时,他总觉得神佛即便真的存在,也无空照拂他们,更何况,是否存在,还有待证实。

但住持那一句话,却叫他从此心思转变。

住持了然,却不愿多说:“公子,老衲已与你透露许多,有些事情,还需你自己去解。”

人活的久了,蒙佛祖庇佑,世间万物他看的比俗世之人真切许多,也深厚许多。

他愿意相助,是秉承佛训。

可这许许多多的事,不经历一遭,即便说再多,也是无用功。

见住持如此坚持,沈域也不好再问,只的转了刮题,询问了两句有关于清梧寺的寻常事。

住持也都一一说了。

二人没聊多久,沈域总是试图将话题引到住持口中说的劫难上,住持亦是见招拆招,完全没中他口舌的圈套。

得不到有用的答案,沈域喝完最后一杯茶水,起身便离开。

“公子且记住,凡事适度。”住持送了他最后一句话,

沈域道了谢,转身离开。

这次,二人没有踏上屋檐,走的是禅房之间的灰石小路。

月明星稀。

少年行走在月光下,朦胧的光晕洒落在脸上,映出一片疑云

一旁的侍卫从怀里掏出先前啃了一半儿的馒头,打开油纸,就这么干巴巴的吃起来。

没多久,便到了谢明玺所住的禅院。

侍卫还在兢兢业业的看守在院子处,打着十二分满的精神警戒四周。

毕竟这位嫡公主的身份不比寻常皇室,那可是要比皇子还要尊贵的,一刻不能松懈。

路过门口,沈域没好逗留,二人顶着看守侍卫灼热又古怪的目光快步离开。

“汪!”

正走着,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狗吠声。

少年脚步一顿,只见眼前一团模糊的黑影往自己脚下奔过来,他当即转了脚步,侧了身子一躲。

只见那黑影猛然扑了过来,身上黑色的毛发抖动,盛着月光,满眼的乌黑油量,那张撕裂般怒吠的嘴,滴答滴答的流的不知是口水还是何物。

这正是一只体型健硕,龇牙咧嘴的大黑狗。

侍卫堪堪翻了个身,方才躲过大黑狗满是恶臭的一张嘴,不过那最后一口馒头,却是落入大黑狗的口中。

侍卫当即怒从心来,劈头盖脸的攻击落在大黑狗的身上。

沈域站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狗之间的战争,眉间微蹙。

清梧寺乃僧人修行之地,客行往来,怎么会有如此凶悍的黑狗出没?

未等他想清楚其中缘由,侍卫起身一脚落在大黑狗身上,大黑狗顿时摔在地上,嗷嗷哀叫两声,顶着一身伤痕,撒爪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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