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僖好奇地盯着他。
澄澈的杏眸蓄了一弯浅浅的水,忽闪间,眼波盈盈。
他定然看见她在长宁大街救人的一幕了,至于还知道什么,姜僖不知道,也不打算问。
就,囫囵一点挺好的。
姜僖在他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啜了口,转而问:“你麻烦都解决了吧?”
黑沉木盒必定把一直追踪他的人引走,至于会不会和跟踪自己的人发生冲突,看一眼男人从容怡然的神情就不必再问。
必然相当惨烈。
“差不多吧。”姜渊轻笑一声,眉隽目朗。
至于还差什么,姜僖明智地选择闭嘴,只笑弯了眉眼,抬杯再呷了口茶。
想到烫手山芋即将出手,她心情好极了。
“烫手山……不是,是木盒里的东西你会拿走吧?”一不留神,姜僖把心里话吐露半截。
姜渊点了点头:“嗯。”
姜僖如释重负,浑身透着股丢掉包袱后的轻松感,偏偏嘴里还假假客气:“祝你平安做成自己的事。”
她那点心思姜渊一望即知,眉梢轻扬,嘴角浅笑格外温和,低低的嗓音似裹了窗外和煦春风:“嗯。回头大哥再来找你。”
姜渊眉眼浓丽,专注凝视人时,幽邃平静的眼眸似起了漩涡,牢牢牵住人目光,甚至勾出人魂魄。
姜僖的欢快戛然而止:“……”
大可不必!
不一会儿,两人道别。
这次没让姜僖失望,姜渊临走前果然把木盒里的册子带走了。
也果然如他所料,日落西陲,傍晚将至,徐达远敲响了姜僖小院的门。
“姜姑娘,叨扰了。”
院门打开,一身早间打扮的姜僖出现在门里,徐达远甫一见她,立刻露出笑容,迎上去。
“徐公子?你怎么来了?”姜僖一头雾水的模样,一双清凌凌的杏眼眨巴眨巴,旋即唇角化开一抹笑容,“有什么事里面说。”
两人进到院落,徐达远在桃花树下驻足,朗声笑道:“我带珏哥儿回姑母处,告知她长宁大街之事,她便说要亲自见见姑娘,向姑娘道谢。本打算明日再请姑娘,谁知不久前镇郊竟有持刀歹人相搏。”
见姜僖惊慌之下,眼露迷惑,徐达远进一步解释:“两伙歹徒是追着先前送姑娘回来的马车到镇郊的,且不知为何发生冲突,就动起手来。姑母担心你受牵连,为着姑娘安全,让我接你去她那小住几日。”
姜僖知道,接她过去,一方面确是为了她安全着想;另一方面是怕她和此事有牵扯吧?早间救了皇子,下午从她家出发的马车就受到截击。深究一下,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接两者。
霎时,姜僖眼前闪过一道俊逸非凡的身影。
高深莫测,且从容淡定,好似世间一切尽可握于其掌心的感觉。
略一想就知道此事和姜渊脱不了干系。让追击他俩的两伙人狗咬狗,半点力不费,还除掉了麻烦,姜渊还真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
姜僖收回漂浮的思绪,露出恰如其分的惊讶于张皇:“有人要对我不利?怎么会?我到此处不足一旬,怎么会……”
徐达远含笑安抚道:“只是以防万一,并不作准。”
姜僖眉心还拧在一块,不过像是为了说服自己,重重点头。随即,双目微瞪,急切问道:“云锦姑娘没事吧?”
“无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徐达远温言道。
“那就好。”姜僖如释重负般吐口气,随即神色羞惭道,“待会见了令表妹,定要向她致歉,不管为何,云锦是送我回家后才遭此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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