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过来......”男人侧身离开,高呼一声,看来心情不错,满脸都是笑意。
苏鲤烧红着脸,僵持着身子,心里却恼恨的不行。
她竟然被耍了!
气的咬牙切齿地转过身,苏鲤就看到那头神俊强壮的大黑马从林子里欢快地跑出来,后面跟着两匹枣红马,只见它四蹄轻扬,鬃毛飞舞,呲着牙,它那是在笑吗?
大黑马果然径直跑到男人面前,轻刨着蹄子,摇晃着大脑袋不停地拱他,若它是只狗,估计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男人看来心情极好,抚摸着大黑马,眼神温柔,唇角轻抿,满脸都是轻松笑意。与方才和苏鲤剑拔弩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这个男人可真是多变!
见他要蹬上马,苏鲤突然福至心灵,立时变了脸。
她一下子蹿到他面前,阻止他上马,讥刺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方才为何象审犯人一样审我,原来你就是想赖掉诊金!真是可恶,看你人模狗样的,穿得起十金一寸的流云纱,竟然连十两的诊金都想赖掉,你还要不要脸!”
男人闻言,脸上笑容尽去,他阴着脸盯着苏鲤,“你再说一遍!”
苏鲤冷哼一声,“再说一遍还是这个意思!”
男人脸瞬间阴的能冻死人,瞪着苏鲤,那样子恨不能一把把她掐死。
大黑马似乎也感到了主人的怒火,立马喷了个响鼻,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鲤,满脸都是不屑。
苏鲤太敏感了,瞬间感应到了大黑马的眼神,立时就把火气甩给它,“瞪什么瞪,你主子想赖帐,你再那样瞪我,就把你卖了当诊金!”
大黑马很有灵性,似乎听明白了,立马躁动,打着响鼻,摇动着大脑袋,似要扬起前蹄踢苏鲤。
男人及时出手安抚住它,阴着脸看苏鲤,“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我不!”苏鲤也阴了脸,执拗伸手,“给诊金。”
男人似乎上了气,正要说什么,苏鲤突然出手,男人反应迅速本能地身子一侧,苏鲤的手便实实在在地摸上了他的胸膛,隔着衣料,她都能感受到他强健温热的体魄和狂跳不止的心脏。
男人身子一僵,愣住了。
苏鲤也愣住了,片刻脸蓦地通红,她嚅嚅地后退一步,抢着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我是想拽住你袖子,我怕你上马跑了不给我诊金......”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男人的脸更臭了,他冷哼一声,“不知死活!”说着,再不看苏鲤,身子一纵就跃上了马背。
苏鲤难堪死了,见他真要走,红着脸抬起头瞪他,“十两银子你都不付,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端坐马上,臭着脸,眸光犹如实质一般蹬着苏鲤,语气森寒,“你既是帝后山医师,难道不知道始皇后的训诫,治病救人,医行天下,是不收取诊金的吗?”
苏鲤立马反驳,“帝后山的医师是要医行天下,救治苦难,可也需要吃饭。再则这么多年帝后山的医师只要一出山就被抢进了皇宫,免费吃香的喝辣的,皇上不是也照样发给他们奉薪吗?我给人看病,辛苦的很,为什么我就不能收取诊金?我又不是神仙,即便始皇后地下有知,也不会怪罪我。就比如现在,我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中午魏国公府的管家倒是上了一桌子好菜,她还没吃几口,因贪嘴喝了一杯酒就被迷晕了。如今滚下山梁,浑身酸痛,又费神给他取了子弹,早就浑身虚乏,饿的不行了。况且,她要诊金,那也是有目地的,不是为她自己。
男人端坐马上抿紧了唇,紧盯了苏鲤片刻,冷哼一声,“强词夺理!”一拽缰绳就要走。
苏鲤歪头看她,执拗地站着没动。
大黑马却突然狂躁起来,一声轻嘶,猛地抬起了前蹄......
苏鲤一下子瞪大眼,站在原地竟忘了躲闪。
马上的男人立马勒紧缰绳,同时俯身抱住马脖子,探身凑到马耳朵边低声安慰,“阿龙,别气,她不是外人。”
当然,他说这话苏鲤是听不到的,她吓傻了。
大黑马轻嘶着放下前蹄,竟然退后了一步,它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鲤,眼中有审视,却没有了躁动。
苏鲤反应过来,立马向旁边闪了一步,抱着肩,输人不输气势地瞪着男人道,“告诉你,千万不要欠女人的债,否则,终有一天你是要还的。哼!”
男人闻言审视她片刻,同样冷哼一声,一夹马腹,黑龙马箭一般地就冲向前方的树林。
“可恶!”苏鲤咬着牙,无奈地看着男人离去。
墨五骑着枣红马尾随其后,片刻都未停留。
苏鲤愤愤地转过身,看到小侍左脚正蹬在马蹬子上要上马,她立马晃悠着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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