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一边清理藤蔓,一边取样,一片的藤蔓植物被清理干净。他还顺着树根往上爬,连带清理上面的植物。这下他发现了红色液体的来源,一口棺材,被树根紧紧包裹着生长,树根已然把有些细微的根须顺着棺材缝隙应是给挤了进去,然后在棺材里恣意发展,撑破了棺材壁。那些红色的液体原本是棺材里的。
可是若是没有人动过那口棺材,根须也是无论如何长不到棺材里去的。梅贻斓会这么想是因为,那明明是一口白色的水玛瑙打制而成的棺材。
梅贻斓一咬牙,顾不得许多,反正到这一步了,还不如横下心来。他那工兵铲一点,一点的把白色水玛瑙棺材四周的土壤清理干净。看那水玛瑙棺材的尺寸,应该里面装殓的还是个幼童。但是身份地位应该不简单。
白色的水玛瑙多少透光,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棺材里头的情况,梅贻斓扒在棺材壁仔细的看里头,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但是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根须上爬了许多的睑虎。金色的眼眸依然如同活着一般闪亮。
梅贻斓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红色的药水是不是起到防腐作用,可以保存肉体不腐。想到这个,他无论如何想弄点这些红色液体。
“梅教授,考古队的想要开古人的棺材都要敬上三炷香,你这直接上手不好吧!”沈同泽看着梅贻斓像个猴子似的攀爬在树根上准备撬棺材的模样忍不住揶揄道。
梅贻斓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道是觉得沈同泽说的对还是有别的想法,直接从上面又滑了下去,径直朝水晶棺椁走过去。
到了水晶棺椁跟前,二话不说,拿出小刀,万能工具,就开始动手撬水晶棺椁的金边,一边撬,一边用打火机不时地烤一下那蜡封。
郑和平和沈同泽对视了一眼,心说这梅贻斓怕不是中了毒,得了失心疯吧!好好地怎么就想着动这个水晶棺椁了?“梅贻斓,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梅贻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们还是先走吧!顺着树根可以爬到地面。注意别碰到食人草。”
“啊?几个意思?准备和我们分道扬镳了?梅贻斓,小看我们了不是。再大的困难我们一起担着,你想做研究,没事,吩咐我们一声,我们义无反顾的支持。”郑和平说着,准备拉着沈同泽靠近梅贻斓。
“你们还是先走吧!我做的事情本来就和你们要做的事情不是一条路。”
“梅贻斓,你是不是忘了前头是谁像个孔夫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一堆道理阐述我们不能分开的。你这么好的记性,不用让我帮你回忆了吧!嘿,我说梅贻斓,你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人嘴两张皮,上下翻飞,左右都是你的理,你是理的祖宗吗?理他妈都不敢像你这样豪横,想翻脸分分钟就翻。过河拆桥也得看你手段硬不硬,能不能拆动我们这座桥,别搞不好自己牙崩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同泽一旁伸出了大拇指:“头,你这嘴皮子可真溜,德云社该招你当关门大弟子。”
郑和平说的吐沫横飞,被沈同泽来这一下,不禁斜了他一眼:“边去。还没说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到我这一个都不好使。”
“我有什么小九九,这里头的地宫错综复杂,我也不敢硬闯呀!我自认为命还没那么硬!”
这二人斗嘴,梅贻斓手下一点没闲着,似乎郑和平说什么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专心的做他的事情。放平了水晶棺椁,撬开金边,这才发现这水晶棺椁的蜡封和金边都是迷惑人的。这实际上是个抽屉式的,从底部可以直接把尸体抽出去。可卡子设计的非常巧妙,有点像鲁班锁那样的榫卯结构,得要找到合适的点,否则生拉硬拽是没办法打开的。
解这个玩意沈同泽是高手,他看了郑和平一眼,郑和平点了点头,沈同泽立马上前施展他的本事,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这个锁扣,协同梅贻斓一起把这金面罩的美少女给从水晶棺椁里弄出来。
梅贻斓话不多说,直接取了很多红色药水,又扣了几个睑虎,然后又把放置这美少女的抽屉重新塞进水晶棺椁里去。
沈同泽在一旁双手合十念念叨叨的说:“罪过呀,罪过。我们为了科学研究,不是有意冒犯。”
“少神神道道了。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的信仰,记住我们都是无神论者。”郑和平一旁好心提示。
“谢谢你们,可是还是向你们先上去。”
“为什么?”郑和平有些不理解。
“因为我要找梅贻斓先生谈谈呀!私密的话,不能让你们听到。谈的好,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康庄大道顺顺利利的从这里出去。谈不好,就你们自己找路回。但是找不找的到路得看你们的运气。”
“你是谁?敢不敢出来我们见见?这样藏头不露尾的多没意思?”郑和平喊话。
“我又没话和你们俩个说,我为什么要露面?”
郑和平刚想说话,被梅贻斓制止了:“郑和平,你带沈同泽先回到地面等我,我陪他聊聊。帮我把背包一起带出去。”郑和平看了看梅贻斓的坚定的眼神,只好屈从。
“你是谁?找我聊什么?”
“呵呵,不愧为是梅成之培养的好儿子,一眼就找到了我留下的信号。不过,我给你送了这么多的礼物,我觉得你还是挺值得了。但是,你总得给我留点什么吧?”
“你要什么?”
“我要你留在这树洞里待够一个小时。”
“好,我们见见?”
“你没有资格给我提条件。”
梅贻斓默然,是啊,在这里,自己完全没有谈判的筹码。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他调整好心态,开始研究树洞里的小动物,植物。人,有点兴趣爱好总是好打发时间。一个小时的时间,梅贻斓在这树洞里发现了三十多种昆虫,十几种种植物的根系。出于职业本能,他把其中的一些动植物又重新取了样。这一个小时,对于梅贻斓是开心充实的,他没有浪费和虚度,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知识涵养带给内心的充盈感吧!
可是,侯在树洞外的郑和平和沈同泽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觉得难熬。他们听洞里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可就是不见梅贻斓上来,那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焦灼难耐。树洞前面的草都快叫郑和平,沈同泽给薅光了的时候,梅贻斓终于出现了。
二人走到他面前,全身上下的打量,“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
“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叫你留在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我的同行,也可能不是。”
郑和平还想问,却听见狗叫声。一只摇着尾巴的金毛出现在他们三个的跟前。
“你是要带我们出去吗?”
汪汪汪,似乎这条狗在回答梅贻斓的话。三人对视了一眼,只好跟着这条狗走。
金毛带着他们又返回到刚才出来的地宫,依然顺着水道,完全没有阻碍的到了一个地洞口。金毛对着那个地洞汪汪汪的叫,示意他们三跳进去。
那个地洞是一汪泉水,深不见底。黑幽幽的,完全不知道通往何处。只是,也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三人只好硬着头皮泅水。
这个地洞里的水流非常急,是个狭窄的管状通道,形成了管涌,人跳进去后直接就被水流携裹着往前流,完全找不到东南以北,就像个漩涡中的球一般,跌跌撞撞的毫无办法。突然感觉到了失重感,然后水流突然平缓,三人奋力的踩水,浮出水面。
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周围巍峨的山,久违的阳光,水边的竹林,还有些水上飘着的鸭子或是水鸟。活着的感觉还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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