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梅贻斓问郑和平:“郑领导,查过利宁生物制药厂的财务吗?”

“还没有吧?”

“赶紧问问,他们近期有没有更换化验室设备?还有,注意一下,有没有添置新的固定资产,或者在建工程。还有,对外投资的款项也查一下。”

“好。”郑和平想到自己的疑心,难道真的更换了化验设备?难怪那么新。

“还有,技术总监和化验室主任,以及化验室的分析组人员着重调查一下。如果更换设备,问问是谁打报告要求必须更换的?”

“好。还有要注意的吗?”

“如果再发现密道什么的,不要急于挖掘。”

“为什么?”

“他们设计的密道非常精巧,具体的我不是这方面专业人员,没办法系统专业的解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设计原理就像在西芦村古井里的那个机关一样,如果强行挖掘,他就会自动塌方,像一扇旋转门一般,受到一定的重力,就自动翻转,把你们开挖的土方自动填埋到密道里。然后不断循环。”

郑和平闻言如梦初醒,难怪怎么都把梅贻斓从地道里给挖不出来,原来是这个原理。但是,此时郑和平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提问,“梅教授,还没问过你,你这一个星期都在哪?遭遇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呢?”

“我摆弄那个水晶棺材未果,只得另找出路,发现其中一扇门里有密道,就钻了进去。谁知,一进去,也不知道触碰到什么机关,被装到了一个箱子里。然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就在医院了。”

“等等,梅教授,你是以为我傻吧?人不吃不喝,还被关在黑箱子里,不出三天就该见马克思了,怎么着,到了你这七天都没事,你是大罗金仙转世呢还是阎王爷投胎,黑白无常都不敢向您老索命?”郑和平气都不打一处。

“说的有道理,只是我这条命可能不是阎王爷不想收,而是对方不想叫我死。”

“梅教授,你还是得把话说清楚。否则别怪我把你也当嫌疑犯。”

梅贻斓伸出了胳膊,只见手背上青了一片,“我说每天有人给我输营养液你信吗?”

郑和平看着梅贻斓仍然还是有点青肿的手背非常恼火,但又哑口无言。当时救梅贻斓出那枯井的时候,梅贻斓全身是又臭又脏,形容槁枯,只有进气没出气的,谁也没顾得上检查他身体哪里有伤,都是担心他有无生命危险,所以直接让120给拉走了。

后续给梅贻斓清洗身子,换衣服的工作显然是孔韫去做,但问孔韫是没有结果的。

郑和平转念一想,问孔韫不行,那给梅贻斓看病,接诊的医生还是可以的。这么一想,他又转怒为喜。只不过,很快证实梅贻斓说的话是真的,梅贻斓手背上的疑似输液痕迹是救治之前就留下的。而且根据推测,梅贻斓被放置在枯井里不会超过48小时。

郑和平从梅贻斓处离开就安排钱多乐调取建国路路口施工地路段的所有监控,试图想找到把梅贻斓放置在枯井里的那个人。

冬羽,沈同泽,吕科长这边也连续传来了消息,只是银灰色朗逸的司机李某还真就只是搬运了一下李乾元的绿植。这李某就是个滴滴打车的司机,给钱他就跑了这趟单。后来他是在新闻上看见了李乾元死了,虽然扫过一眼,觉得那些绿植有些眼熟,但他压根就不认识这李乾元,所以也对此事没有产生任何联想,究根到底,还是老百姓普遍的想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这样杀人越货的案子,更是要离得远远的,不想触霉头。吕科长他们比对了所有的细节,还真没发现李某有参与这起事件的可能。

而雇佣李某转送花的钱某是利宁生物制药厂销售副总杨总的司机,他也只是接到销售副总杨总的安排,让他打个车去建国路,把建国路粉丫丫包子铺后面的停车场,冷库出口处的植物送到西郊公园去。

他当时还想了一下,为什么不叫开自己的车去,还方便。可是转念一想,杨总可能自己要用车。本想他又想开自己的车去,后来想着既然杨总叫自己打车,那正好可以报销,而开自己的车,可能白白浪费油钱,也还落不到个好。于是就还是按照杨总的指示,打车去了。

到了现场一看有26盆绿植之多,当时就头大了,虽然不算大盆,但数量多呀!最后还是分了两次才运送过去。送过去后,他也只是按照指示把绿植放在西郊公园一个偏僻的斜坡处。第二天,他也看到了李乾元被杀害的新闻,当然也看见了那些绿植,那些绿植是他亲手搬运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当时就怀疑杨总,可是还是害怕,没敢到公安机关报案。他想着公安局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能把杀人犯抓到。到那时候,需要他当证人,他一定责无旁贷。

冬羽当时就气急了:“你还是个男人吗?就这么怕?”

“大姐,我遵纪守法,老老实实的做个小老百姓,不犯法,但架不住身边有人要犯法。万一有人报复,我无所谓,可我有一家老小啊!那可是死了人的呀!都说这杀人犯敢杀一个,就敢杀第二个。我也怕呀!我怕我好市民没当成就惨遭横祸。”钱某还振振有词。

这所有的证据指向了利宁生物制药的销售副总杨总,可这杨总却有明明白白的不在场证明。还有和李乾元的手机通讯记录。

8月13日下午五点,杨收到了李乾元的短信:“立新,我可能活不久了。所以拜托你一件事,一定要帮我办到,十分感谢。”

杨回信息:“什么事情啊?能办的一定帮你办到。可是你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说自己活不久了?”

李:“别问了,你可能明天就知道了。”

杨:“好吧,那你说什么事?”

李:“帮我把诊所的绿植都搬到西郊公园靠建设路那边不在摄像头范围内,偏僻点的斜坡放下。”

杨:“你的爱心诊所被公安局给封门了,我去不了。”

李:“我已经全部拿出来放在停车场冷库边上了。你大约今晚十点派人过来拿了送过去。”

杨:“那好。我晚上有个局,就让我的司机小钱去办。还有,你这到底出什么事了?老躲着不是办法,最好还是找警察。”

杨立新当晚六点在楚源大酒店吃的晚饭,吃饭期间,和客户一起喝了酒,然后又陪客户到楼上夜宴KTV唱歌,又喝了酒,而且喝的很多,醉倒在夜宴KTV888包厢,一直到夜里两点,迷迷糊糊地起来,被服务员送到楚源大酒店7楼8718号房间,一直到8月14日早晨7点30分左右,去了楚源大酒店二楼吃早餐。楚源大酒店的监控摄像头清晰的拍出了杨立新8月13日晚到酒店和8月14日离开酒店的全部行程。完全没有漏洞。完美撇清了他自己与李乾元死的任何嫌疑。只是这种巧合令人感觉像是设计好的一般。每一个节点都有证人,还有监控资料,短信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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