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挚虽然不再理凌知,但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这边,小玄空看见凌知的欣喜若狂,以及凌初看见凌知手上的绷带流露出来的担忧,他都一一落进眼里。
“姐,你的手怎么了?”他担忧的问。
凌知长臂一伸,把凌初拥入怀里,一手抱着一个。
凌初小脸微红,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样子。
小玄空这下也发现了,惊呼道:“姐,你的手看起来好严重啊,是不是受伤了?”
他话锋一转,猛地瞪向闲散地坐在椅子上的赵挚,小模样奶凶奶凶的,“是不是这个坏男人伤了你?”
凌知心里流下激动的泪水。
小可爱,你说对了。
就是他。
这男人坏的很,不仅伤了姐姐,还不肯赔偿姐姐银子。
赵挚坐正身体,睨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爷从不打女人。”
“那我姐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小玄空瞪着大眼睛问。
赵挚轻飘飘地扫一眼凌知,懒洋洋道:“这就要问她了。”
凌知脸上堆起假笑,心里把他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为了不让两个孩子担心,她当然不能说实话。
“是我不小心做饭时给烫到了。”
“不碍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玄空立马抓住她的手开始给她呼气,“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呼——”
“呼——”
凌初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看,不像小玄空那么好骗,有点不相信她的说辞,狐疑道:“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凌知反问他。
蹲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凌知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玄空哒哒哒又跟了过去,像只跟屁虫似的,喵喵也跟着过去,窝在她的脚边。
凌初转身,没有继续追问她,反而小脸严肃认真地看着赵挚,“是你救的我姐姐?”
他用的是救,这个字很耐人寻味了。
什么情况下才能用到救呢?
赵挚揉了揉他的发顶,“嗯,我救的。”
凌知无语望天,她已经不想再吐槽下去了。
这人脸皮厚到如此程度,天下仅此一家。
赵挚一靠近,凌初就闻到了淡淡的麝香味,还有松香,樟脑的味道,这三种气味他刚刚也在阿姐身上闻到过,似是为了证明什么,凌初又往前靠近几分,隔着衣衫,用力嗅了嗅。
赵挚脸色一怔,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
莫非是这小子察觉到什么了?
等凌初抬头看他时,赵挚又恢复成平静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一切都是幻觉。
凌初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白白的脸蛋红嫩嫩的,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龟裂的表情,可赵挚是谁,他若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你就是有三只眼睛,也探不出什么来。
凌初板着小脸,一只小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以前,他听村里的一位赤脚医生说过,烫伤可以用牛膝,卫矛,白敛,蔓椒等草药涂抹,其中卫矛又极其珍贵,可当草药,亦可食用,被称为“菜品中的灵芝”,所以凌初首先把卫矛排除掉。
但剩下来的三种草药的味道跟他闻到的截然不同。
很显然,阿姐在撒谎。
她手上的伤根本就不是被烫伤的。
而是被利器弄伤的!
因为麝香、松香,还有樟脑是制作金疮药必不可少的常用原料。
赵挚看他刚才还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突然了然一切,却又产生了新的疑问的样子,他心中瞬间了然。
看来凌姑娘的善意谎言并没有瞒得过她聪明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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