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给凌知雇了辆不错的马车,只是车夫的素质跟马车不太成正比。
他瞅着凌知,眼神像雷达一样恨不得将凌知里里外外都看个一遍,凌知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她双手叉腰,怒瞪他:“瞅什么瞅?没见过美女啊?”
车夫翻个白眼,没理她,看向孙掌柜道:“老板,她这样的你得付我二两银子才行。”
“不然我可不拉。”
凌知一听这话不开心了。
什么叫她这样的?
没等孙掌柜开口说话,她就忍不住开呛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我这样的?”
“二两银子?你抢钱哪!一两我都嫌多。”
车夫被人这样怼哪能忍受得了,开始一条条地列出凌知的几桩“罪状”:“你瞅瞅你这身材,西瓜都没你圆,你再看看这京城的姑娘,有哪一个像你这样的?”
“我拉你一个等于拉人家两个,再加上我这车子的磨损,是不是得你来赔偿,来承担?”
“二两银子我都嫌要少了。”
凌知突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怎么办?
“这……这也不是我所愿的啊。”凌知自觉理亏,底气弱了不少,“二两银子还是太多了。”
“再少一点。”
车夫开始叫苦:“姑奶奶,真不能再少了。”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孙掌柜今天赚了不少银子,心情格外的好,对凌知也是好的没话说。
二两银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天色已经黑透,夜空中闪着几颗稀疏的繁星。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冷。
原野上一片光秃秃的景象,只有一辆马车行驶在这里。
凌知坐在车内,双手环于胸前,屁股底下垫着一层薄薄的毯子,马车在土路上行驶咯得她屁股疼得慌。
瞅着车内寒酸的陈设,凌知的眉头挑得老高,就这样的环境还好意思问她要二两银子?
谁给他的勇气。
扑。
凌知撩开车帘子,刚欲开口说话,马车突然停下,凌知重心不稳,一个趔趄,直接从车上滚到了地上。
凌知懵圈了。
然后更令她懵圈的事情还在后面。
车夫突然把车钱全塞进自己手里,一句话不说,丢下她就往京城的方向走了。
马车瞬间消失在夜幕里。
凌知傻眼了:“喂!你给我站住!”凌知回过神来就冲车夫喊,回答她的是刚刚过境的一股冷风。
莫名其妙地被人扔在半道上,凌知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车子离去的方向掷去。
可这样哪里能解得了气啊。
想到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回去,到了晚上,凌知的方向感又不好,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冬日的晚上又冷得紧,就算想等到天亮后再出发,她身上这层膘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严寒啊。
她越想越生气。
凌知对着空气就是拳打脚踢,嘴里恶狠狠地道:“别再让我碰见你。”
“我见你一回打你一回。”
凌知漫无目的地走在原野上,借着头顶上微弱的星光仔细看着脚下的路。
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
夜色浓密,静悄悄的,此刻就连心跳声都显得格外的清晰,听得一清二楚。
凌知望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头皮止不住的发麻。
原野上的枯树一个个像地狱里的死亡卫士般矗立在那,手中拿着长枪折戟,瞪着猩红可怖的双眼,而凌知就是那个被审判的人。
想到这儿,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听见前方一阵扑簌簌的声音。
仔细去听,好像是群鸟受惊飞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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